辦公室內,靳澤知按照陸時川的吩咐先通知了司機去停車場待命。
陸玉林單膝跪在陸時川身側,他支撐著陸時川身體的重量,神情惶急,“小叔,你感覺怎么樣,身邊有藥嗎?”
這次發病來得迅疾,但陸時川早有準備,聽到陸玉林的話就順勢開口:“外套口袋?!北苊饫速M力氣,他用了氣音稍多,“里面?!?/p>
陸玉林第一次看見陸時川這樣無力的模樣,一時鼻腔酸澀,他低頭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伸手取出了一瓶藥。
靳澤知快步去倒了一杯溫水回來。
陸時川服藥之后又坐在原地緩了一陣,才問:“司機到了嗎?”
靳澤知薄唇抿直,聞言回道:“他就在附近,很快就到。”話落多嘴一句,“先生放心,司機可靠。”
陸時川往后倚靠在會議室內的真皮座椅上,他微微氣喘,眉間刻痕深得讓其余兩人觸目驚心,“聽好,接下來走我的專屬通道,路上遇到的任何人,你們都不允許表現出任何讓人懷疑的舉動?!?/p>
這句話主要是提醒陸玉林,所以話落后,他半睜開眼掃過身側的靳澤知,“扶我起來?!?/p>
“小叔,讓救護車過來吧?!标懹窳稚钌詈粑f,“我和澤知——”
“住口?!?/p>
可能是吃過藥的緣故,陸時川的臉色有血色回暖,加上他面部輪廓的線條一向冷硬,一眼望過去不會看出什么異常。
也只是表面沒有太多異常。
靳澤知盡管也有和陸玉林一樣的想法,但既然陸時川已經駁回了這個建議,他就只好上前一步扶著陸時川起身。到了這樣的緊急時刻,他不想把關鍵的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爭吵。
陸時川的手掌扣在他的小臂,讓他不由記起一個月前的晚宴,那時這只手的力道也像是不容人掙脫的鐵鉗。
想到這,靳澤知緩緩收緊五指。他早該想到的,如果只是下三濫的藥物作用,怎么會讓陸時川在那么短的時間內變得連站姿都維持得那么艱難。
陸時川余光看見他的神情,“我不會在醫院待太久,但你們兩個,我希望你們最好能盡快適應一個沒有我的公司。”
他的話說完,陸玉林已經下意識把會議室的門打開,陸時川隨意往門外掃了一眼,同時松開了靳澤知的手臂。
“先生——”
陸時川抬手止住了他的聲音,“走吧?!?/p>
他舉止再平常不過,如果不是剛剛見過他突然發病的樣子,靳澤知也看不出這樣的陸時川有什么不同。
陸玉林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靳澤知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