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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松聲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去尋找宋聞笛的下落。
他最先做的就是去問責當時送宋聞笛回來的保鏢,可是等查到之后,傅松聲卻被告知那個保鏢已經離職,住所也早已人去樓空。
秘書戰戰兢兢:“也許是因為這個保鏢沒有保護好宋小姐,所以他畏罪潛逃了。”
傅松聲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醫院的負責人也同樣惶恐,因為他們并沒有發現宋聞笛的任何下落。
宋聞笛的病房是損毀最為嚴重的一間,但是清理完石塊和廢渣后,廢墟中只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并沒有所謂宋聞笛的“尸體”。
宋聞笛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個人。
傅松聲覺得很焦灼,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著了,一直在連軸轉尋找宋聞笛。
哪怕躺在床上,傅松聲也沒辦法陷入睡眠,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宋聞笛笑的燦爛明媚的臉,想到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想到那場搭上了宋聞笛一輩子的車禍。
難以抑制的心慌如同驚濤駭浪,將傅松聲整個人徹底湮沒。
他沒辦法在床上繼續待下去,翻身下床,傅松聲無意識走到了宋聞笛一直呆著的地下室里。
只是呆了半個小時,傅松聲就覺得有點喘不過來氣。
傅家老宅即使是地下室,裝修的也十分富麗堂皇,但只有一面開在斜上方小小的窗戶,任何一個正常人呆在里面都會覺得壓抑,直到難以呼吸。
可是宋聞笛卻在這間地下室里住了很久很久。
傅松聲終于明白,為什么宋聞笛每次見到他都會那么激動,那么粘人。
宋聞笛單薄的一生里只有自己的存在,每天仿佛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面壁思過,簡單的腦袋里,只能裝下一個“傅松聲”而已。
可是這么久過去了,他才明白一切。
想清楚這些事情之后,傅松聲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他難耐地彎下腰,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這么一彎腰,就看見了被宋聞笛珍藏起來的一個鐵皮匣子。
傅松聲記得這個匣子,是他從美國回來專門帶給宋聞笛的限量巧克力,盒子做成了密碼鎖的樣子,宋聞笛愛不釋手,甚至不舍得吃里面做成蝴蝶結形狀的漂亮巧克力,一直到巧克力受潮,最后長了霉菌,已經不能吃了。
宋聞笛當時還因為這件事情大哭一場,傅松聲哄了她很久很久,許諾了無數漂亮可愛的小東西。
可是宋聞笛抽抽搭搭地擦眼睛:“這是你送我的第一罐巧克力,這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