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是李泊然先生,sect高調入主cdea你總是知道的吧?但你可能不知道他是sect公司的大老板之一。」
莊和平的面色微微一變,道:「我去辦公室聽一下電話!」
他走過李泊然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這個男人,李泊然則淡淡地道:「打攪了!」他轉過頭來,卻看見田園已經抱著衣服進去了。
李泊然只能站在那里,他費了很多工夫說服楊振宇給田園一個上臺的機會,然而自己卻沒有一個機會與田園說一句話。
他微微低了一下頭,費英麗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道:「nin,你喜歡這只土包子么?我的意思是,在你選擇他來拒絕范哲西的時候,是不是因為你其實是喜歡他的。」
李泊然微微低了一下頭,抬起頭剛要說話,但是費英麗已經打斷了他,道:「不,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來是讓你問自己的。」她說著便踩著三寸的高跟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李泊然是第一次坐在評委會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盡管范哲西已經不需要他的一票,他還是最終決定接替費英麗的位置。
也許他曾經有那么一刻想過,沒有了費英麗的評委臺會不會對田園太不公平,其實一直對他都是那么的不公平。他忽然意識到在自己內心深處似乎也是渴望能保護田園的,也許這就是自己最終接受天王大賽邀請的本意。可是這個本意,他再也無法對田園說明白。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它要求所有的參賽選手都自選一組服裝,藍莓之夜是考核每個模特對天王含義的理解,它要求模特們通過走秀來傳遞他們的想法。大賽將換裝的后臺直接搭建到了舞臺上,讓觀眾們在聚光燈下看模特們快速地更衣,把模特們所有的走秀流程都展露在觀眾們的面前。觀眾們除了大飽眼福看到模特們幾乎裸體的身材,也對他們穿衣速度的神乎其技表示咂舌。
前面幾位模特比賽李泊然幾乎沒有動過腦子,因為不時地會有導演插紙條進來,幾乎很多選手的分數都已經被內定,李泊然只需機械地按下那些數字。
每個人走完秀之后,冬瓜主持人都會讓他們解釋他們的走秀與天王之間內在的聯系。
他一直在等待。
sion是穿了一身dior的訂制衣服現身,這身衣服是純白色的公爵翻領西服,他微笑著非常鎮定地告訴主持人:「天王是一個夢想,它高貴,幾近純白色,所以存在于任何人的腦海當中,等待著主人為它們添上自己獨特的顏色。」
他的回答溫馨而煽情,所以贏得了掌聲,很多裁判的心中明白大概sion是在宣揚cdea對天王大賽的正解了。
這一些都因為心中有數,而變得沒那么有趣。
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跟李泊然一樣,都在等待。
等待田園現身的那一刻。
而當田園再次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臺下噓聲四起。
李泊然看著他筆直地站在舞臺中央,底下是起哄的觀眾,他不禁微微低下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抬起頭,他看著田園,無聲地道:「加油,田園。」
田園沖著大家鞠了一躬,開始走到舞臺上以最快地速度脫去身上的衣服,在穿衣助理們的幫助下換上了衣服。他選擇的衣服是英國設計師vivienne
wesood作品,這套服裝以回歸田野為主題,所有的衣服都以軍綠為流行色。
幾乎兩三秒間,田園就在臺上穿好了衣服,他起步走臺,vivienne
wesood的作品有著濃厚,刻意的粗俗,放縱,強烈的朋克風格,田園穿著他演示了幾個pose,然后回去。
觀眾們鬧得更厲害了,導演不得不比手勢,示意現場導演控制觀眾的情緒。
沒人知道田園到底想做什么,他走回去之后有一個助理端了兩個碗站在臺上,田園走過去,非常自然地用手指沾上然后涂抹到自己的臉上,身上,他再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多了兩道泥黃色一般的油彩。
他的動作不再是過去一成不變地走臺,他走到臺前岔開雙腿,彎下腰右手擺了一個大弧度,然后他,彎腰,起身,再彎腰,轉了一個身之后,他將身上那件同樣涂著泥黃色油彩的衣服脫了下來系在腰間。他從后面繞上了來的時候,再次彎腰,這一次卻是將腳上的鞋子脫去,將褲腳卷起。
他就這么赤著胳膊,卷著褲腿坦然向觀眾們走來,每一點都在音樂的節拍上,如同舞蹈一樣的動作,透著濃濃山民原始的風貌,那種忙中作樂的舞蹈,不是最優雅,卻是最自然,觀眾們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音樂一停,冬瓜沉默了一下,然后問田園,道:「為什么你認為演繹一個山村農夫能表達天王的含義。」
田園直視著臺下的觀眾道:「大家都知道我其實是出身農村,對于這一點,我一直從不以為恥,可是當別人在揣測我是一個富家子弟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隱隱覺得高興的。有一個人對我說過,一個真正的天王,他也許還是會害怕失敗,但是他絕對不會害怕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