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愣住了,她仰頭看著顧澤云,有些動容。
她原本的計劃是,她帶著母親去京城安頓,慢慢起步。
而顧澤云則可以去實現他奔赴邊疆的夢想,他們各自去實現自己的路。
以后,他們可以在京城再見。
可她沒有想到,顧澤云會為了她們,如此干脆地改變他原本堅定的人生軌跡。
林念的聲音有些遲疑。
“你不必這樣的。你的理想在邊疆,我和娘可以去京城等你……”
她怕他是一時沖動,將來會后悔。
顧澤云卻握緊了她的手,掌心溫熱而略帶薄繭,讓林念的手上澀澀的。
他的目光深沉而堅定,努力組織著語言,試圖表達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那時候沒什么牽掛,覺得死在哪兒都一樣,不如死在前線,也算……干凈。”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清晰。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念,我有家了。”
“我不想死了,我想……好好活著。”
他笨拙的、幾乎是隱晦地表達著——因為你,我對生活重新有了眷戀和期待。
這幾乎是他能說出的最接近表白的話語。
林念看著他微微發紅的耳根和無比認真的眼神,心頭猛地一顫。
她由衷地感覺高興,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好了,顧澤云終于想通了!
她就知道,顧澤云是在乎家庭的人,他心里很在乎顧爺爺和蕭嵐阿姨的。
現在她們都去京城了,顧澤云遲早是要去的。
她忽然覺得欣慰,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你想通了就好!京城挺好的,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強。”
“只要心齊,以后的日子長著呢!”
顧澤云看著她燦爛的笑容,臉頰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