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皮笑肉不笑地哼哼:“呂家小子,做事挺有章法的,但這事我可幫不上,這是要上報官府衙門的。”
他的意思呂川哪能不懂?但他能是這么好欺負的嗎?先什么都不提,就先說他一來喊的那句話,就相當于當眾坐實了聶光殺人的罪,可見陳望田這老家伙屁股歪得夠可以的。
呂川低聲冷笑道:“里正叔話可不是這么說,咱們始終是同村的,總不能讓牛黑子這樣的外人欺負了吧?你幫忙把事解決了,我也可以幫你解決一件事。”
這句話他的聲音雖低,可言語之中蘊含的那股銳氣和自信,卻是讓進過城的陳望田心中一驚。
他深深地看了呂川一眼,良久沒有說話,最后才眼神躲閃掉,接過呂川的錢袋子,擠出一副笑臉沖村民們喊道:“大家別急,我先數數有多少,再來平分!”
“好啊!那就多謝呂二郎,多謝里正了!”
里正聞言只是尷尬的笑笑,這件事情上沒法撈到油水,這還是他當里正這十幾年來的頭一遭。
只不過他也明白,當初那個只敢在自家窩里橫的呂川,再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從戰場上下來,心狠手辣做事又極其自信的呂川,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威脅。
呂川這才將聶光扶了起來:“起來,進屋去!”
“多謝恩公再救我一次,我聶光賤命一條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恩公”
呂川一擺手:“以后再說,你先進屋別老在人前晃。”
“遵命恩公!”
這邊呂川剛要進屋,就聽見遠處跑來一個佝僂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他老爹呂義庭。
“二郎,二郎你沒事吧?”
呂義庭三步并兩步上前緊緊攥住呂川的手,身后還跟著呂博兩口子,連小侄子呂福安也跟來了。
“爹我沒事。”
“還說沒事呢?你這院里都死多少人了,這會不會連累到咱們啊?”李桂香神情驚恐地捂著口鼻。
呂義庭瞪了她一眼,哪怕他心覺虧欠呂博兩口子,但這話當著這么多村民的面說出來,少不了要被人嚼舌根說他們兄弟不和睦。
如果是以前說也就罷了,自從昨日呂川給了他一兩銀子后,他回家轉手就將賣出去的田地,全部給贖回來了,該是呂博的田地一分沒少。
這時候再說這種話,呂義庭可不答應!
呂博也用力拽了李桂香一下,低聲道:“少說兩句,分清楚場合!”
李桂香癟癟嘴,一把牽住呂福安的胳膊:“那我們娘倆走了,在這里待久了膈應。”
呂義庭上下打量了呂川一番,這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只不過二郎啊,這幾日你怎么老殺人啊?”
“爹,屋里說。”
呂川壓根就沒理呂博,但呂博思索片刻后還是跟了進去,可一進去就傻眼了,本來就狹小的屋內,不僅有弟媳姜時宜,還有趙家兄弟,不僅如此還有村東頭的聶家兄妹。
呂博看他們的表情和身上染血的衣服,說明幾人都有參與此次事件,不由得驚道:“這是唱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