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則強忍著朝堂上的惡心與憤懣,一回到府邸密室,臉上的“恭順”與“喜悅”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壓抑的怒火。
他剛要向太宗皇帝趙光義稟報朝會上那荒誕的“喜訊”和皇帝刮地皮的命令,卻見密室內光影微微一晃,一個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那里,不是消失一段時日的何健旺又是誰?
趙光義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察覺到異樣,猛地回頭。
看到何健旺,他先是一驚,隨即不敢有絲毫托大,立刻站起身,竟是朝著何健旺躬身行了一禮,態度恭敬:“仙師。”
何健旺隨意地擺擺手,目光在趙光義和李綱身上掃過,難得地沒有出言嘲諷,反而點了點頭:“行了,私下里就沒那么多虛禮了。”
他眼神復雜的看向趙光義,語氣難得帶著一絲夸贊:
“老趙啊,這段時間,你倒是讓本仙師刮目相看。別的不說,玩弄權術、把握人心、因勢利導這套,你確實玩得溜。把你那廢物子孫和那幫奸臣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這一步棋,走得不錯。”
若是平時,能得到這位神通廣大的仙師夸贊,趙光義或許會暗自竊喜。
但此刻,他臉上卻見不到半分喜色,只有化不開的憂懼和沉重。
他苦笑一聲,回禮道:
“仙師謬贊了。光義。。。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如今金人虎視眈眈,亡我之心不死,所謂議和,不過是緩兵之計,甚至可能是誘敵松懈的毒餌。而趙恒那逆孫。。。
唉,如此昏聵怯懦,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以求茍安,甚至。。。甚至只想著如何跑路!這江山。。。這江山如何能不危殆?光義實在是。。。五內俱焚,憂心如搗啊!”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急了。
李綱也在一旁面露戚然,顯然深有同感。
何健旺看著他們這副模樣,收起了玩笑之色,淡淡道:“急有什么用?光在這里唉聲嘆氣,能嚇退金兵嗎?”
他走到桌旁,自顧自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繼續道:
“李綱是良將,老種也是沙場宿將,都是能做事的人。現在關鍵是把人能用的、還有幾分血性和良心的人,秘密擰成一股繩。”
他看向趙光義:“你這位太宗皇帝,總不能一直藏在幕后。是時候,該你露露臉,扛起大旗了。”
趙光義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但隨即又露出疑慮:
“仙師之意是。。。聯絡其他忠良時,亮明朕的身份?只是。。。光義畢竟已死去百年,驟然現身,只怕。。。只怕難以取信于人,甚至可能被斥為妖妄,適得其反啊!”
他最大的顧慮就是這一點。空口無憑,誰會相信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皇帝突然復活?
何健旺嗤笑一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老趙,你是不是挨揍挨傻了?你忘了本仙師是干什么的了?”
他指了指自己:“有我在,還需要你費盡口舌去證明你是誰?誰若不信,本仙師不介意讓他也體驗一下‘祖宗顯靈’是個什么感覺,或者給他表演個‘死而復生’的小戲法。保證比你說一千道一萬都管用。”
趙光義和李綱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反應過來!
是啊!他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