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云微微低頭,裴清珂看不清他的眼神。
“是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但消息一傳到我這兒來我自然不能當(dāng)做無事發(fā)生。”
“父親,你又感情用事了。”
裴清珂勸說道:“柳若芳所做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能容忍,更何況是您呢?”
“您實在沒必要為了做表面工作而委屈自己,這又是何必呢?我只知道父親從前為柳若芳已做過許多事情也算夠了,有這樣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若父親再對她好些,誰也不知道柳若芳心中會怎么想,倘若她糾纏父親又該如何?”
平日里裴清珂覺得無聊會去聽說書先生講故事,那話本子里的橋段幾乎全是這樣的,但凡流露出惻隱之心就會被人狠狠盯上,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
“罷了。”
裴青云輕嘆口氣,“父親本不該和你說這些事,你也不必跟著操心,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父親。”
裴清珂知道多說無益,其實父親心中已經(jīng)有主意了,之所以說給自己聽也不過是想尋個發(fā)泄口罷了。
裴清珂回房時旁邊走過幾個臉上的小廝,她腳步一頓,疑惑道:“父親府上又來新的下人了嗎?”
“不錯。”
裴青云點點頭,“柳若芳一走帶走不少仆人,原先她在時服侍她的人也都被我一并趕了出去。”
“眼不見心不煩,府上人手不夠自然要再招一些進(jìn)來。”
“原來如此。”
裴清珂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但沒走兩步她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盯住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廝看了兩眼。
不知為何,她覺得那小廝有點眼熟,好似在哪見過,也未必是長相眼熟,也可能是走路姿勢。
裴清珂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輕輕搖頭。
許是自己多心了吧,這些小廝全都一個模樣,只顧低頭走路眼中沒有其他,定是自己多心了。
但裴清珂沒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轉(zhuǎn)過身的一剎那,那個被她盯了許久的小廝也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這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只不過這笑容怎么看都陰測測的,讓人心頭不寒而栗。
裴清珂決定把重心放在生意上,今日和鄭欽聊天時他無意間透露出一件事。
若宋庭舟真要造反必然得打仗鄭欽肯定也要迎戰(zhàn),他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土?xí)谒螣o言手中,更不能讓前朝余孽死灰復(fù)燃。
這是男兒保家衛(wèi)國的責(zé)任,他身為王爺更是責(zé)無旁貸,但打仗需要很多銀子,那可是海量不是區(qū)區(qū)幾千幾萬兩就能解決的。
幸好裴清珂名下有二十多家鋪子,每月所得銀兩至少在千兩以上,得想個辦法多賺些錢,若來日仗真的打起來了,她也能幫點忙。
但這件事她沒跟鄭欽說,生怕鄭欽會拒絕自己的幫助。
次日一大早裴清珂就去了衣裳鋪子,這是二十多家鋪子中收益較好的一家鋪子,裴清珂也很看好前景,但她走進(jìn)去后卻發(fā)現(xiàn)一個致命問題。
眼看眼下就要開春了,店里的衣服款式卻還是從前那些樣式,沒有半點新意,這樣的衣裳客人怎么會買賬呢?
掌柜為難的站在裴清珂面前,不住的撓頭,“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想辦法,實在是沒什么新花樣了。”
“您瞧這些料子都是上好的衣料,還有姜南的蘇繡,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款式就那么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