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念頭一生起,便如瘋長的野草,瞬間占據(jù)了他全部的理智。
厲爵猛地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jī),再次撥通了張偉的電話。
“厲……厲少……”
“聽著!”
厲爵甚至沒有一句廢話,直接用一種壓抑著無盡殺意的聲音,對著那頭的張偉,一字一句地低吼道:“張偉,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意外也好,毒殺也好,一小時(shí)內(nèi),我必須聽到鬼影的死訊!”
電話那頭的張偉,聽到這番話,嚇得魂飛魄散。
“什……什么?厲少,這……這不可能啊!”
他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這里是市局的特級審訊室,到處都是監(jiān)控,還有武警看守,我……我怎么可能……”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
厲爵粗暴地打斷了他,聲音里的溫度降到了冰點(diǎn)。
“如果他多活一分鐘,我殺你全家!”
“我厲爵說到做到!”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張偉頓時(shí)如墜冰窟。
他想到了溫柔賢惠的妻子,想到了還在上小學(xué)的可愛女兒。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擊潰了他所有的僥幸與猶豫。
“是……是,厲少,我……我明白了。”
張偉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充滿了絕望。
掛斷電話,厲爵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屁股癱坐在那張沾滿了酒漬的真皮沙發(fā)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生路,也是一場賭上了一切的豪賭。
贏了,海闊天空。
輸了,萬劫不復(fù)。
……
張偉不敢不從。
他太了解厲爵這種人的手段了,厲爵這種瘋子,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這些年幫厲爵處理的那些臟事,每一件都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而現(xiàn)在,自己的家人,成了懸在頭頂?shù)倪_(dá)摩克利斯之劍。
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張偉深吸一口氣,又一口氣,強(qiáng)行讓自己那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臟平復(f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