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提著血人般的太子,踏過宮門的門檻,腳步未停。
身后,趙虎與老兵們將宮門緊緊關閉,隔絕了外面的萬千兵馬與喧囂。
身前,是癱軟在地的太監,瑟瑟發抖的宮女,以及聞迅趕來,刀劍出鞘卻不敢上前的宮廷禁衛。
他大步向前,抬頭望向一座座莊嚴的宮殿。
除太子與義弟楚天河外,另一個參與謀害的主謀,就是東宮太后。
“秦烈!你挾持儲君,意欲何為!”一名禁衛統領厲色喝道。
秦烈甚至沒看他一眼,目光如冰冷的刀鋒,掃過全場,聲音不高,卻壓下了所有嘈雜:
“帶路,去太后寢宮。”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宮前廣場一片死寂。
那名被無視的禁衛統領臉色漲紅,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但又怕誤傷太子,手死死的緊握刀柄,進退維谷。
“你……”禁衛統領還想強撐場面。
秦烈根本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越過眾人,直接鎖定在一名年紀較大,面色慘白如紙的太監總管身上。
“你,”秦烈朝著那老太監總管微微抬了抬下巴,聲音不帶絲毫波瀾,“帶路?!?/p>
老太監渾身一顫,仿佛被無形的利箭射中。
在秦烈尸山血海般的氣勢壓迫下,他所有的圓滑與機變都蕩然無存,只剩下本能的恐懼。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彎下了腰,聲音帶著哭腔:“奴……奴才……遵命……”
說完便踉蹌著轉身,如同一個被操縱的木偶,朝著深宮內走去。
秦烈提著太子,邁步跟上,緊隨其后。
所過之處,宮娥尖叫避退。
禁衛們手持兵刃,卻無一人敢上前,只能隨著秦烈的步伐一步步后退。
秦烈的步伐沉穩而堅定,每前進一步,都仿佛是踩在這個腐朽不堪的舊王朝心臟上。
兩旁那些金碧輝煌的殿宇樓閣,象征著無上皇權的雕梁畫棟,在他眼中與邊塞的殘垣斷壁并無不同。
他的目光望著前方,仿佛要穿透重重宮墻,直視那個坐在權力頂端的女人。
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張力,只有腳步聲,以及太子偶爾發出的痛苦呻吟,以及禁衛軍鎧甲摩擦發出的無力悲鳴。
而此刻,太后寢宮中。
早已得知宮門外情況的太后,她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對著身邊的心腹老太監尖聲下令:
“快!快去請衛國公!告訴他,秦烈謀反,禍亂朝綱!他們再不出手,真要看著夏氏江山傾覆不成嗎!”
不多久,秦烈已經來到了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