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樹上的劉春安愣了愣神,看見正用嘴吹氣,給槍管子降溫的杜建國。
“哎呦!老杜,怎么是你?快救我下去!”
杜建國打趣地瞅了他一眼——劉春安這小子吊掛在樹上,半個屁股都露出來,白嫩嫩的,活像只肥豬。
他笑著道:“人家說母豬上樹百年難得一見,今兒我倒見了一回。你小子平日里,爬個一米多高的土墻都不敢,今個咋能爬這么高?”
“廢話!你被熊攆著試試,我看你怕不怕!”
劉春安扯著嗓子嚎,“快救我下去,我下不來了!”
杜建國這才上前,輔助劉春安下樹。
這小子一擺脫危險,頓時趴在地上大口喘粗氣:“嚇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還以為今個要把命交代在這了。話說,你咋找到我的?”
杜建國吹了聲口哨,大黃立刻應聲,搖著尾巴跑到他跟前。
“多虧你家狗,提前尋到了你,要不然我可沒這本事找著你?!?/p>
“嘿,這畜生今個還真頂用!”
劉春安愣了愣,瞅了瞅大黃。
“村里的人也都出來找你了,你爹知道你往野人溝這邊走后,一刻都沒敢耽擱”。
劉春安擺了擺手不耐煩道:“別提那老東西!你沒看他先前把我打成什么樣?多少年了,老子還是頭一回被吊在樹上抽!不就輸了他點破錢嗎?”
杜建國皺起眉頭:“打牌心里沒點數?你又不是啥貴公子,你爹雖說當村長,可也是在地里刨食的。你一下子輸出去三十多塊,能叫他不氣?”
“哎,別提了?!?/p>
劉春安嘆著氣,慢慢說道,“這錢是分三天輸出去的。頭一天我還小賺,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恰巧李二蛋說手上有錢,要跟我再打兩場,我就答應了。結果第二天就小輸了四五塊,我想把錢贏回來,第三天叫牌就狠了些,沒成想李二蛋把把抓好牌,直接讓我輸到三十多塊了!”
杜建國平靜道:“你這是被做局了?!?/p>
“是啊,先前我一個人走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哪有人會把把運氣這么背?肯定是李二蛋在背后搞鬼!”
劉春安咬了咬牙道:“你放心,這次回去我饒不了他,非得讓他把錢吐出來不可!”
二人又緩了一陣,等劉春安腿不那么軟了,才跟著杜建國往回走。
忽然,杜建國聽見樹林里傳來樹葉被輕輕摩擦的“沙沙”聲。
“不對,有問題!”
杜建國心頭一緊,連忙呵斥身邊的劉春安,“上樹!快上樹!”
“為啥?那熊不都挨了你一槍嗎?”劉春安滿臉不解,“難不成它還敢回來找咱們?”
“別廢話!先上!”
杜建國有些焦急,也顧不上管劉春安,自己先一個箭步躥到了樹上。
劉春安也爬了上去。
杜建國先讓大黃躲遠些,隨后死死盯著樹林里的那片灌木。
很快,兩道黑影從中竄出——一大一小,大的那只身上還染著血,嘴里發出“呼呼”的低吼。
“我他媽!兩只熊!”劉春安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臉色愈發蒼白,“咋能碰到兩只?這畜生難不成是銅皮鐵骨?還是妖精修煉成形了?見了槍咋還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