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魔法部。
洛倫佐的辦公室。
他正盯著墻上一張巨大的、活化的意大利地圖。
地圖上,一個代表著道格拉斯·福爾摩斯的深綠色漩渦,正在亞平寧山脈的某個位置靜靜地旋轉。
就在剛才,一個代表著“高度危險未登記神奇生物”的暗紅色光點,在地圖的北部邊境憑空出現,閃爍著不祥的光芒,然后毫不遲疑地,向著那個綠色漩渦的方向堅定移動。
洛倫佐修長的手指,書桌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擊。
他嘴角的弧度,像一把剛剛磨好的手術刀。
“又一條瘋狗。”
他輕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欣賞的冰冷。
他沒有發出任何警報,也沒有派遣任何傲羅去攔截。
“福爾摩斯,讓我看看,你這個外來的馴獸師,到底準備了多大的籠子。”
洛倫佐的指尖在地圖上那枚移動的紅點上輕輕一點,仿佛捻滅了一只無關緊要的飛蟲。
他端起咖啡,輕抿一口,目光卻饒有興致地投向窗外,仿佛在欣賞一場即將上演的、血腥的歌劇。
梵蒂岡,一間終年不見陽光的祈禱室內。
搖曳的燭光,照亮了一位身穿樸素修士服的老者。
他的面容籠罩在兜帽的陰影里,看不真切。
他正跪在一座沒有十字架的黑色大理石石臺前。
石臺上,擺放著一個古老的純銀水盆,盆中盛滿了清澈如鏡的水。
水面上,清晰地倒映出芬里爾·格雷伯克在山林中狂奔的、扭曲的身影。
“愚蠢的野獸,被欲望牽引的瘋狗。”
老者的聲音,如同枯葉在石板上摩擦,干澀而沙啞。
他站起身,水盆里的影像隨之消散。
老者緩緩轉身,對著身后更深的黑暗低語:“神的羔羊需要砥礪,去吧,放牧那條瘋狗,讓它去撕咬偽善的牧人。我需要看到……神跡,或是毀滅。”
當芬里爾·格雷伯克終于抵達目的地時,他看到的,不是一個重傷垂死的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