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夫的嘴唇,像條缺水的魚,無聲地翕動。
他想反駁,喉嚨卻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雙慣于狡詐的眼睛里,第一次被純粹的恐懼填滿。
一種屬于獵物的,赤裸裸的恐懼。
道格拉斯的魔法沒有咒語,沒有光芒,卻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網。
阿茲卡班潮濕的石墻,在他腦海中轟然立起。
攝魂怪的嘶吼,直接在他耳膜內側炸開。
那個他出賣了所有同伴才逃離的,黑魔標記的烙印,在他的皮膚下重新滾燙、燃燒。
這股寒意并非幻覺,它順著脊椎骨一節節向上爬,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空氣被無形的手拉扯,繃緊到發出嗡鳴,下一秒就要斷裂。
周圍的學生們聽不懂那句“可憐蟲”里埋藏的血腥過往。
但那股幾乎凝成冰錐的殺意,卻精準地刺痛了每個人的皮膚。
他們下意識地后退,遠離了那片正在坍縮的風暴中心。
馬克西姆夫人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黑亮的眼睛里,興趣的火苗跳動著。
她低頭俯瞰著這兩個男人,像在欣賞一出發生在異國他鄉,情節跌宕的宮斗戲。
鄧布利多的半月形鏡片后,那雙蔚藍眼眸里的笑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他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反而像個慈祥的長輩,縱容著自家孩子一點無傷大雅的頑皮。
只有麥格教授,心被一只手攥緊,提到了嗓子眼。
她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刻滿了焦慮。
再這樣下去,卡卡洛夫這個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的家伙,會直接帶著他的學生拂袖而去。
三強爭霸賽,將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國際笑話。
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麥格教授邁開急促的步伐,用身體強行切入了道格拉斯與卡卡洛夫之間那充滿火藥味的視線。
“福爾摩斯教授!”
她的聲音繃得像一根琴弦,帶著強行壓下的警告。
“我們的客人遠道而來,我想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一杯熱茶,而不是在寒風里討論某些……深奧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