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哈利沒有看他。
他蜷縮著肩膀,低著頭,視線死死地釘在自己面前那塊空蕩蕩的餐盤上,仿佛那里藏著整個宇宙的奧秘。
他在逃避。
用一種最懦弱、最可恥的方式,逃避著他的目光。
沒有指責,沒有安慰,甚至沒有一句疑問。
只有沉默。
致命的、代表著站隊的沉默。
那是無聲的背叛。
比任何指責,都更致命。
羅恩感覺自己胸腔里的空氣,被瞬間抽空了。
壓垮他的,不是芙蓉的拒絕,不是同學的嘲笑。
而是這來自最親近之人的,集體切割。
他站起身,椅子在身后倒下,發出沉悶的巨響。
但他聽不到了。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雙目空洞,邁著僵硬的步伐,穿過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走出了大禮堂。
他退場了。
哈利的手在桌下死死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他不是沒有聽到羅恩椅子倒下的聲音,不是沒有感受到那道離去的、絕望的背影。
憤怒、委屈、還有一絲被最好的朋友懷疑的刺痛,像一團亂麻堵在他的喉嚨里,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解釋?
在整個禮堂的喧囂中,他的解釋是那么蒼白。
追上去?
他同樣固執地認為,不被信任的自己,沒有錯。
所以他只能沉默,用這種最傷人的方式,進行著一場無聲的對抗。
被強行壓抑的輿論,如同沖破堤壩的洪水,轟然爆發。
“哦,梅林的胡子,你們看到了嗎?他那張臉,簡直比皮皮鬼的襪子還難看!”
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發出了夸張的、幸災樂禍的笑聲。
德拉科·馬爾福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