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瀝瀝下了整日,暮色四合時仍未停歇。
蘇晚抱著剛收的一疊學生作業,小跑著穿過庭院,
她今天連續做了四小時模特,又批改了兩小時作業,脖頸酸痛,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晚晚,還沒走啊?”門衛老張從窗口探出頭來。
“馬上就走,張叔。”蘇晚勉強笑了笑,將作業緊緊抱在胸前。
“這天冷得邪乎,多穿點,別凍著。對了,剛才你手機在儲物柜響了好幾回,是有急事吧?”
蘇晚心一沉。
自父親住進icu后,每一個電話都讓她心驚肉跳。
她道了聲謝,幾乎是沖向員工儲物柜,手指顫抖著打開柜門。
幾十個未接來電。
一半來自醫院,一半來自嬸嬸。
她背脊發涼,回撥了過去,耳邊傳來嬸嬸帶著哭腔的聲音:“晚晚,醫生說你爸情況惡化,要立即手術,不然撐不過今晚可是咱們還欠著醫院八萬,他們說要先交錢才能安排手術”
蘇晚腿一軟,靠在冰冷的鐵柜上:“那……要多少錢?”
“手術加上后續,至少先交三十萬”嬸嬸的聲音斷斷續續,“晚晚,怎么辦啊?你爸他”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映亮蘇晚蒼白的臉。
三十萬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已經借遍了所有親戚,兼職三份工,甚至賣掉了長發,卻連父親的日常醫療費都難以維持,更別提這筆天文數字。
“嬸嬸,別急,我有辦法,今晚一定把錢交上。”
掛掉電話,她滑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涌出。
有什么辦法?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忽的,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