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琛處理完工作,走到樓上打開了主臥的門。蘇晚背對著他側躺著,呼吸平穩。
他站在床邊,凝視著那團模糊的輪廓,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非常不喜歡。他需要確認些什么,需要打破那層將他隔絕在外的冰殼。
他掀開被子躺上去,床墊微微下陷。猶豫片刻,他伸出手,從后面環住了蘇晚的腰,手掌習慣性地想要覆上她的小腹。
幾乎在他碰到她的瞬間,蘇晚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沒有動,也沒有掙脫,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傅總難道是忘了,我懷孕了嗎?”
“現在沒辦法陪傅總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話說得他心頭火起。她把他當成什么了?一個只知索求的野獸?他難道就只是為了那件事?
“你!”他手臂下意識收緊,語氣含怒。但下一秒,他猛地翻身,撐在她身體上方,在昏暗的光線里捕捉到她平靜無波的臉。
這種漠然比任何反抗都更讓他難以忍受。
他俯下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蘇晚沒有躲閃。她甚至沒有閉上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任由他撬開齒關,任由這個帶著侵略性的吻進行下去,身體卻沒有任何回應。
傅瑾琛能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軟,能嘗到她呼吸間清淡的氣息,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一絲屬于“蘇晚”的活氣。
他結束了這個徒勞的吻,呼吸有些粗重,胸膛起伏。黑暗中,他死死盯著身下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蘇晚緩緩眨了下眼睛,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她重新閉上眼,側過頭,將半張臉埋進枕頭里,恢復了最初背對他的姿勢。
他現在才體會到什么叫“拳頭打在棉花上”。
傅瑾琛最終沒有發作,重新躺下,再次從背后抱住她。這一次,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要將她嵌入自己懷里。
蘇晚的身體依舊僵硬,但沒有再出聲,任由他抱著。
這一夜,傅瑾琛睡得極不安穩。懷里的人明明溫順地待著,他卻覺得十分難受。明明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他卻覺得懷里的人更加瘦了些,骨骼更加分明,讓他有些心疼。
第二天清晨,傅瑾琛醒來時,蘇晚已經醒了,正望著窗外依舊飄雪的灰白天空,眼神空茫。
他起身,沉默地穿衣。系領帶時,他從鏡子里看到她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他想到去找醫生,但立刻否決。他潛意識里不愿讓太多人知道蘇晚懷孕的具體情況和她的精神狀態。
那么,只剩下一個選擇。
他走出臥室,撥通了周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