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百日宴,我只訂了家常菜館的三桌酒席,花了三千塊。
丈母娘當著所有親戚的面,把菜單摔在我臉上。
“三千塊?你打發(fā)叫花子呢?我女兒堂堂金牌編劇,孩子百日宴就在這種地方辦?”
妻子林婉兒也滿臉失望:“周銘,我以為你就算沒本事,至少會用心。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看著她,平靜地掏出手機。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給頂流影帝發(fā)了條微信。
“新劇本你別接了,資方是我老婆的公司,我撤資了?!?/p>
……
微信發(fā)出去的瞬間,整個包廂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從我那部老舊的手機屏幕,轉移到我的臉上。
眼神里充滿了荒謬和可笑,像在看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丈母娘最先反應過來,她夸張地拍著大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喲喂,我聽到了什么?撤資?”
“周銘,你是不是在家?guī)Ш⒆訋盗耍磕阒酪粋€項目投資多少錢嗎?你撤哪門子的資?”
林婉兒的表哥跟著起哄,他端起酒杯,輕蔑地對我晃了晃。
“就是啊,妹夫,吹牛也得打個草稿。別說你,就是我們全家把房子賣了,也湊不夠一個零頭。你這是演哪一出啊?”
親戚們的哄笑聲此起彼伏,刺耳又尖銳。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林婉兒。
我希望她能站出來說句話。
畢竟我們曾經約定過,等她這部劇的尾款到賬,我們就給女兒補辦一個盛大的周歲宴。
這三千塊的百日宴,是我們共同商議的結果。
可她只是冷漠地抱著女兒,甚至不愿與我對視。
“媽,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今天可能是受刺激了,畢竟一事無成,自尊心強。”
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