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芬那一聲“大生意”,叫得中氣十足,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在向她招手。
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從車上下來的白凝凝,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你再能耐又怎么樣?還不是個沒根基的孤女!我弟弟,那可是省城來的大老板!我們周家,才是能給傅家帶來實際利益的!
那個叫周玉杰的男人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主動伸出手:“哎呀,這位就是清寒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我是你大嫂的弟弟,周玉杰,你叫我一聲玉杰哥就行!”
傅清寒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連手都懶得伸,徑直繞過他,走到白凝凝身邊,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里那個裝著銀針的布包。
“累了嗎?我們回家。”他的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與對周玉杰的冷漠形成了天壤之別。
周玉杰伸在半空中的手,尷尬地僵住了。
周玉芬的臉也瞬間拉了下來,她快走幾步,攔在兩人面前,不滿地說道:“清寒!你怎么回事?你玉杰哥大老遠來看你,你怎么這個態度?”
她又轉向白凝凝,把氣撒在她身上:“還有你!沒看到家里來客人了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不趕緊去沏茶倒水!”
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傅家長媳。
白凝凝還沒說話,傅清寒的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周玉芬,”他連“大嫂”都懶得叫了,聲音里結著冰,“我再說一遍,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們家里的保姆。想喝茶,自己回家倒去。還有,”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周玉杰,“我傅清寒沒有亂認哥哥的習慣。”
這話一出,周玉芬和周玉杰的臉都綠了。
傅建軍在一旁看得是心驚肉跳,連忙出來打圓場:“清寒,怎么跟你大嫂說話呢!玉杰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傅清寒冷笑一聲,他是什么人?尸山血海里闖出來的,識人的本事比誰都精。周玉杰那一臉的投機倒把相,他一眼就看穿了。
周玉杰眼看硬的不行,連忙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孔,對他姐姐哭訴道:“姐!姐夫!你們可得幫幫我啊!我……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清寒的!”
他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說道:“我最近在省城跟人合伙開了個廠子,生產電風扇,眼看就要投產了,可資金鏈突然斷了!現在就差二十萬!只要這二十萬一到,廠子開起來,一年就能賺回幾倍的利潤!清寒是戰斗英雄,國家肯定給了不少獎金,我尋思著,這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拿出來投資,就當幫我一把,年底我給他雙倍分紅!”
他說得天花亂墜,周玉芬聽得兩眼放光。
二十萬!雙倍分紅!那可就是四十萬!
她立刻推了推傅清寒,語氣急切:“清寒,你聽到了嗎?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那筆錢,正好拿出來!咱們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傅向陽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小叔,我舅舅做生意很有頭腦的,你就幫幫他吧!”
他們一家人,一唱一和,仿佛傅清寒的錢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白凝凝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冷笑。
原書里,傅清寒就是被他們這番花言巧語說動了心。他自己對錢財不在意,又礙于大哥的情面,就把國家獎勵給他的那筆用命換來的巨額獎金,全都投給了周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