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思晴接到電話前不久,凝凝一行人在港市半山一處安保嚴密的別墅區里安排好的安全屋。
別墅內,裝修低調奢華,所有的通訊設備都經過了加密處理。
四人剛剛安頓下來,一份由蘇文赫安插在港市的親信送來的加急情報,就放在了傅清寒的面前。
情報的內容很簡單,卻信息量巨大——就在他們抵達港市的前一天,趙宇軒和梁美玲備上厚禮,高調前往霍家提親,結果被霍思晴毫不留情地當眾羞辱,連人帶禮,一并被“請”出了霍家大宅。
“看來,趙宇軒這個太子爺,當得并不安穩啊。”陳慕白看著情報,推了推眼鏡,一針見血地分析道,“他在集團內部根基未穩,急需一股強大的外部勢力來支持他。霍家在港市和內地的醫藥界都舉足輕重,是他最好的聯姻對象。”
他說到這里,微微頓住,沒有立刻說下去。他的目光,越過手中的文件,落在了那個正沉默地站在窗邊,背對著眾人,眺望著維多利亞港夜景的“陸成”(趙承熙)身上。
陳慕白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銳利,他緩緩補充道,“更何況,霍思晴……曾經是承熙你的未婚妻。”
他刻意加重了“你的”兩個字。
“趙宇軒此舉,恐怕還有另一層更惡毒的心思——向所有人宣告,他不僅繼承了你的位置,還要接手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的炫耀和羞辱。”
窗邊那個挺拔的背影,在聽到“你的女人”這幾個字時,猛地一僵!
趙承熙沒有回頭,但他放在窗臺上的那只手,卻不受控制地死死攥成了拳頭,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屈辱感,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他的心上!
他不僅被奪走了家業,差點被謀害了性命,現在就連他曾經最欣賞的那個女孩,也要被那個小人當作戰利品一樣,肆意染指和炫耀!
他喉頭滾動,一股腥甜的鐵銹味涌了上來。他極力地隱忍著,才沒有讓那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將自己吞沒。他只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冰冷刺骨的字:
“他……也配?!”
那聲音,因為刻意的壓制而顯得有些低沉,卻帶著要將人撕碎的恨意。
傅清寒看著他那微微顫抖、卻依舊強撐著不肯示弱的背影,心中了然。他沉聲開口,聲音如磐石般穩定,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冷靜點。你現在沖動,只會暴露自己。復仇,需要耐心。”
趙承熙緊閉雙眼,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才終于將那股幾乎要沖破理智的怒火,強行壓了下去。他知道傅清寒說得對,他現在必須忍。
房間里陷入了沉寂,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的白凝凝,忽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股清泉,瞬間沖淡了房間里的火藥味。
她沒有看向傅清寒或陳慕白,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趙承熙那孤寂的背影上,柔聲說道:
“趙公子,你想不想……親眼去看看?”
趙承熙的身體猛地一震,他緩緩地轉過身,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困惑:“看什么?”
白凝凝看著他,眼中沒有同情,只有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理解。她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難受。比起在這里聽我們分析猜測,自己胡思亂想,不如親眼去看一看。看看霍家真正的態度,也看看……霍小姐,在你‘離開’之后,變成了什么樣子。”
“我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去?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他苦笑。
凝凝看向他,“誰說你一定要用‘趙承熙’的身份去?”
她從隨身的藥箱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和一個化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