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蘇文赫將錄音機收回口袋,然后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不輕不重地扔在了柜臺上。
“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什么人。”
“張德全,四十五歲,無牌行醫二十三年。十五年前,因為非法墮胎,從內地潛逃至港市。十年前,因為出售假藥,被仇家追殺,斷了三根手指。這些年,你靠著給一些富豪治療‘臟病’,賺了不少黑心錢,在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里,存了大概……七百多萬港幣,對嗎?”
蘇文赫每說一句,張醫生的臉色就白一分。當聽到“七百多萬”這個精準的數字時,他徹底崩潰了!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他引以為傲的“秘密”,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一本被攤開的、寫滿了罪證的賬本,一覽無余!
“你……你們……”他指著蘇文赫,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們老板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蘇文赫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只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他只讓我給你兩個選擇。”
蘇文赫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把剛才梁美玲的所有看診記錄、你偷偷錄下的錄音帶,以及你開的藥方底單,原封不動地交出來。然后,拿著你的錢,永遠從港市消失。我們可以爭取給你寬大處理。”
他頓了頓,伸出第二根手指,臉上的笑容變得冰冷而又殘忍:
“第二,你拒絕合作。那么,今晚之后,九龍城寨的臭水溝里,會多一具無名浮尸。而你那筆存在瑞士銀行的錢,會以‘匿名捐贈’的方式,全部捐給防治性病的世界基金會。也算是……為你這輩子造的孽,積點陰德。”
說完,他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張醫生,等待著他的選擇。
張醫生看著蘇文赫那雙冷漠如冰的眼睛,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在開玩笑!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說一個“不”字,下一秒自己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閻王敵”?在眼前這個真正的“閻王”面前,他連個小鬼都算不上!
“我給!我全都給!”他再也沒有了任何僥幸心理,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連滾帶爬地從柜臺下的一個暗格里,捧出了一個鐵皮盒子。
盒子里,裝著的正是他剛剛記錄下的、梁美玲的病歷卡,以及那盤作為“護身符”的錄音帶。
“東西都在這里了!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他將盒子高高舉過頭頂,聲音里充滿了哀求。
蘇文赫接過盒子,打開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沖身后的詹驍使了個眼色,詹驍立刻上前,將人帶了出去,迎接這位草菅人命的黑醫將會是法律的制裁
蘇文赫拿著那個裝有致命證據的鐵皮盒子,轉身,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