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輕輕按了一下。
早已被陳慕白技術團隊接管的大屏幕瞬間亮起!
先是一段視頻:畫面清晰地顯示著醫院VIP病房的走廊。鏡頭里,趙宇軒一臉不耐煩地被一個護士推進了采樣室。幾分鐘后,他走了出來,護士則將一個貼著“趙宇軒”標簽的透明樣本袋,鄭重地交給了等候在外的王司機。
現場的賓客們看到這里,都露出了然的神情,議論聲再次響起。
“原來是這樣,看來趙家這次是玩真的,連取樣過程都留了底。”
“也是被外面的八卦雜志逼急了,做得這么絕,就是要用事實來打所有人的臉。”
舞臺上,梁美玲看到這一幕,嘴角的冷笑更深了。
她輕蔑瞥了一眼賓客席第一排的蘇文赫。
這個蘇文赫,還算是會來事。
當初,就是他主動請纓,替建邦去給承熙那個病秧子下“猛藥”,幫他們解決了最大的心腹之患,雖說后來他們沒有在淺水灣找到九龍佩,但按照承熙那個滿肚子心眼的算計勁,這個傻小子說不定也是被騙了。
現在,他又上趕子地播放這段取樣視頻。是當著全港市的面,替趙家站臺,向所有人展示這次鑒定的合理和公正,幫自己把這場自證清白的戲碼,演得更逼真,更令人信服。
這是要戴罪立功?
說到底,還不是他們蘇家想繼續攀附趙家這棵大樹?
人雖然笨了點,還算識點時務。
然而,下一秒,屏幕上的畫面,卻讓她的笑容瞬間凝固。
畫面一轉,場景變成了趙建邦之前住院時的那間病房。視頻的視角,來自于一個清潔工胸前佩戴的微型攝像機。畫面中,“清潔工”正在更換枕套,他動作嫻熟地從那略顯凌亂的枕頭上,捻起了幾根帶有清晰毛囊的頭發,然后不緊不慢地將它們放入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樣本袋中,并貼上了一個手寫的標簽。
現場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嗯?這是在干什么?”一個眼尖的富豪皺起了眉,“做親子鑒定,取趙宇軒的樣本就夠了,為什么還要取他叔叔趙建邦的?”
“對啊,這跟孩子有什么關系?難道是想做個家族基因庫,以備不時之需?”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議論聲從最初的了然,變成了困惑和猜疑。
角落里,霍思晴的眉頭緊緊蹙起,她也立刻意識不對,但一時間摸不到頭腦,只能緊緊盯著大屏幕。
而舞臺上的梁美玲,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心里疑惑中混著不安,為什么……為什么會有趙建邦?!
可還沒等她想明白,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切換到了第三段視頻。
畫面變成了那場精心策劃的、電影拍攝現場的混亂街景。視頻的視角,來自于偽裝成環衛工詹驍胸前那顆高清的紐扣攝像機。
鏡頭清晰地記錄下,他打開那個銀色的冷藏箱。
箱內,兩個樣本袋并排躺著:一個貼著“趙宇軒”的標簽,另一個貼著“新生兒(楚小小之子)”。
在全場所有人震驚到失聲的注視下,詹驍的手,快如閃電,取出了那個標記著“新生兒”的樣本袋,然后,將上一段視頻中,那個裝著趙建邦頭發的樣本袋,放了進去!
最后,他關上箱子,若無其事地離開。視頻到此結束,整個屏幕,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死寂!
整個宴會廳,陷入了長達十幾秒鐘的、令人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