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韻居的午后飄著靈茶香,老斬的刀刃卻在硯臺上刮來刮去,驚得硯池里的靈墨魚“撲棱”跳出水面,墨汁濺在老茶剛寫好的《靈植培育手記》上,暈開一片黑乎乎的“烏云”。
小芽蹲在書架旁,用櫻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纏書帶,刀刃上的兇紋被繞成了古樸的篆字,刀柄還別著她偷拿的老鍋竹制書簽。
“老斬你這是磨刀還是研墨?”老鍋的鏟柄重重敲在書案上,震得鎮(zhèn)紙都跳了跳。
他胖臉上沾著靈茶漬,圍裙口袋還露出半截沒吃完的靈米糕,“當(dāng)年在靈界書齋,老子的毛筆能寫出鎮(zhèn)壓邪祟的符咒,你倒好,刮兩下把老茶的墨錠刮成了碎渣!”
老斬的刀刃“唰”地立起,墨汁順著刀背往下淌:“放屁!老子這是在練‘刃走墨紋’——”刀刃頓住,刀身龍紋心虛地瞄了眼正憋笑的小芽,她正用櫻花紋給滅世刀畫小楷,“咳,順便幫小芽削筆,省得她把毛筆戳成掃帚!就你那毛筆字,寫符咒?我看畫鬼畫符還差不多!”
硯臺突然發(fā)出“咕嚕咕嚕”的抗議聲,靈墨魚甩著尾巴把墨汁濺到老斬刀鞘上:“可拉倒吧!上次你幫小芽寫家書,把‘平安’寫成‘平災(zāi)’,害得人家仙鶴來回飛了三趟!”書架上的古籍也跟著起哄,書頁“嘩啦嘩啦”翻動,把老斬的刀鞘纏了個嚴(yán)實。
老鍋氣得直拍書案,震得筆洗里的水都灑了出來:“有本事你用刀刃寫個字!寫不出來就把你那破刀當(dāng)柴火燒!”老斬“嚯”地把刀刃按在宣紙上,刀身龍紋嚇得“嗖”地鉆進(jìn)刀鞘:“來就來!等我寫完,讓你知道什么叫‘刀筆生花’!不過你這胖手,拿毛筆還不如拿鍋鏟!”
天機(jī)算盤的算珠從周元袖口里蹦出來,在院中央拼出巨大的毛筆圖案,每個算珠都沾著墨香:“靈界書齋傳送陣已激活,退休文具們正在用書案曬古籍,再不去,你們的火鍋菜單就要被寫成滅世咒文了!”算珠們發(fā)出毛筆寫字的“沙沙”聲,驚得屋檐下的靈紙鳶撲棱著亂飛。
靈界書齋的傳送陣藏在青藤纏繞的月洞門后,斑駁的“文淵閣”匾額下,退休毛筆的筆尖正抵著機(jī)械傀儡的齒輪,筆桿上的“妙筆生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金光:“斬龍刀傳人!書齋的墨缸被搶了,他們用老朽的筆尖當(dāng)齒輪軸!現(xiàn)在鎮(zhèn)紙都不敢壓紙,硯臺嚇得直冒黑水!”
古色古香的書齋里,空氣彌漫著墨香與紙頁的氣息,卻被機(jī)械傀儡攪得一片狼藉。
退休文具們舉著書案、鎮(zhèn)紙與機(jī)械傀儡對峙。
書案裂了木紋,“吱呀吱呀”響個不停;鎮(zhèn)紙缺了邊角,只能在傀儡身上砸出淺淺的印子;就連老鍋的漏勺都被改造成了齒輪傳送帶,漏孔里還卡著半塊靈米糕——那是小芽上次看書時掉的。
小芽的櫻花紋剛碰到傀儡,墨缸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缸里的靈墨“咕嘟咕嘟”冒泡,竟將她手腕的櫻花印震成了墨線形狀,指尖還泛著淡淡的紙墨光澤。
“老鍋!你的漏勺在傀儡腰上掛著呢!”老斬的刀刃劈向傀儡,卻被鎮(zhèn)紙的缺口卡住,“這些傀儡用了退休文具的核心,難怪能抗住靈器攻擊!老鍋你快點(diǎn),再晚點(diǎn)我這刀就要被卡成廢鐵了!”
老鍋的鏟柄瞬間化作毛筆,鏟面變成修長的筆桿,竟將傀儡吸在半空:“奶奶的!當(dāng)年老子在書齋寫靈器銘文,就靠這桿毛筆讓魔修乖乖抄經(jīng)!現(xiàn)在還敢欺負(fù)我的漏勺?看我不把你們寫成廢稿!”鏟面閃過食神印,靈界墨汁突然如瀑布般飛出,在傀儡表面寫成警告標(biāo)語,“放下齒輪,還我文具!”
毛筆的筆尖突然繃直,筆桿上的“妙筆生花”紋發(fā)出耀眼金光:“小友!用你的血激活老朽的‘墨香共鳴’,當(dāng)年鐵錚就是靠這招讓魔修按字?jǐn)?shù)償還靈紙!一字都不能少!”周元咬破指尖,血珠滲進(jìn)筆桿的“筆”字紋,整座書齋的文具突然活了過來,發(fā)出“嗡嗡”的興奮聲。
裂木紋的書案跳起來,桌面的木紋化作鋒利的竹簡,在空中揮舞:“孩子們別怕,爺爺?shù)臅改馨阉袎凝X輪壓成紙漿!看我先壓住他們的腳!”缺邊角的鎮(zhèn)紙蹦跳著靠近,棱角處泛著金光:“讓老朽用鎮(zhèn)紙給他們修修形狀!先砸扁他們的胳膊!”
就連老鍋的漏勺,都在齒輪間靈活穿梭,漏孔里的靈米糕碎塊變成了迷你毛筆。
每碰撞一次齒輪,就寫出“退退退”的字樣,竟與老斬的刀工節(jié)奏完美契合。老斬每劈出一刀,漏勺就跟著寫一筆,墨汁和刀光交織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老鍋的鏟柄毛筆上,靈界墨汁排成五線譜,一曲《書齋墨香謠》驟然響起,墨汁化作音符,在空中飛舞:“靈紙三寸換文心,魔修無信筆來尋——”墨汁像長了眼睛一樣,專往傀儡的齒輪縫里鉆,把齒輪卡得死死的。
“清音笛!吹《文章調(diào)》亂其陣腳!”周元大喊。小芽的櫻花紋托著清音笛飛出,笛孔噴出的不是音波,而是泛著微光的靈界墨霧,竟讓傀儡的滅世刀紋變得模糊不清,像是被雨水暈染的字跡。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diǎn)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機(jī)械傀儡的首領(lǐng)從書齋樓頂躍下,落地時震得地板都在顫抖。
他全身覆蓋著文具拼成的鎧甲,毛筆碎片、鎮(zhèn)紙、書案在他身上叮當(dāng)作響,胸口嵌著半塊泛著紫光的筆尖碎片,像顆流膿的毒瘡,卻沾著幾縷墨痕。
“文具就該寫魔修戰(zhàn)書!看看你們這些廢物,只會寫些風(fēng)花雪月——”話未說完,腳下突然一緊。毛筆的筆尖纏住了他的腳踝,筆桿帶著千絲萬縷的墨香,織出他體內(nèi)的惡念紋路。
退休鎮(zhèn)紙“嗖”地飛出,棱角抵住他咽喉,缺角的鎮(zhèn)紙映出他驚恐的瞳孔:“老筆鬼!當(dāng)年在書齋,你賒了老朽十卷靈紙還沒還,現(xiàn)在倒當(dāng)起了魔修?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首領(lǐng)的鎧甲“嘩啦”裂開,露出里面穿著書齋主長衫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