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松韻居熱鬧得不行,老斬磨刀的動靜大得能把窗紙震碎!
刀刃在青石板上刮得火星子亂濺,嚇得老茶養的靈刀魚在水缸里撲騰,跳起來足有三尺高。魚鱗反光映得老斬刀鞘上的龍紋都歪歪扭扭的。
小芽蹲在兵器架旁邊,正拿櫻花紋給滅世刀的虛影纏劍穗呢,還把老鍋的烤肉叉別在刀柄上——現在叉子都銹得不成樣子了。
老鍋拿著鏟柄“咚咚”敲兵器架:“老斬,你這哪是磨刀啊,分明是刨地!想當年在靈界武庫,我那兵戈架往那兒一放,千軍萬馬的兵器都得服服帖帖。再看看你,磨個刀能把武庫的鎮庫石都震裂!”
老斬手里的刀刃“唰”地繃直,火星子直接濺到老鍋圍裙上,燒出個焦洞:“凈胡說!我這是在練‘刃走兵紋’——”
話說到一半,刀身的龍紋偷偷瞄了眼小芽,又接著說,“順便幫小芽修修劍穗,省得她把武庫折騰成廢品站。就你那破兵戈架,還鎮兵器?我看也就只能鎮鎮老鼠!”
兵器架“吱呀”一聲,像是在抗議。
架上的斷刀齊刷刷出鞘三寸:“可拉倒吧!上回你用刀刃撬鎮庫石,害得我身上的兵戈紋都歪了三道!”那把生銹的鐵劍突然自己動起來,用劍格纏住老斬的刀鞘:“小芽快救救我!這刀比魔修的邪兵還兇!”
老鍋笑得肚子直抖,抄起鏟柄狠狠拍了下兵器架:“聽見沒?連兵器架都怕你!有本事用刀刃鎮住這銹劍,鎮不住就把刀給我當柴刀使!”老斬“啪”地把刀拍在兵器架上,震得斷刀噼里啪啦往下掉:“來就來!等我把這些破銅爛鐵都鎮得服服帖帖——”
正吵著,周元衣襟里的天機算盤“嘩啦”蹦出來,算珠在空中拼成交叉的劍戟圖案,每個珠子上都沾著鐵銹:“大事不好!靈界武庫區的傳送陣開了,退休兵器們正拿兵戈架曬刀穗呢!再不去,你們的火鍋鐵叉都要被煉成滅世魔兵了!”算珠撞在一起叮當作響,把屋檐下的靈鐵鈴都震得晃個不停。
靈界武庫區的傳送陣藏在青銅門后面,匾額上“止戈殿”三個字都掉漆了。
退休兵戈架的架梁卡著機械傀儡的齒輪,架身上“兵戈永寂”的紋路在太陽底下泛著暗紅的光:“斬龍刀傳人!武庫的兵魂被搶走了!他們拿我的架梁當齒輪軸,鐵劍的劍魂都快被抽干了!”
走進武庫,好家伙,兵器架歪歪扭扭立在中間,一堆退休兵器舉著斷刀、殘劍,正跟機械傀儡對峙呢。
鐵劍沒了劍刃,戰斧斷了斧柄,就連老鍋的漏勺都被改造成傳送帶,漏孔里還卡著半塊烤焦的靈鐵餅——那是小芽去年偷學鍛造時掉的。
小芽剛伸手碰了下傀儡,鎮庫石“嗡”地響起來,兵器架上的斷刀“唰”地出鞘,直接把她手腕上的櫻花印震成兵戈形狀,指尖還冒出鐵銹味的金光。
老斬舉刀劈向傀儡,刀刃卻被殘劍卡住:“老鍋快看!你的漏勺掛在傀儡腰上呢!這些傀儡用了退休兵器的核心,難怪能控制兵魂!”
老鍋把鏟柄一甩,瞬間變成兵戈架,鏟面成了雕花架梁,“嗖”地把傀儡吸了過去:“奶奶的!當年我在武庫鎮兵器,就靠這架兵戈架讓魔修的邪兵乖乖聽話!現在倒好,被改成兵魂收割機了!”
兵戈架的架梁突然繃直,“兵戈永寂”的紋路紅光一閃:“小丫頭!用你的血激活我的‘兵戈共鳴’!當年鐵錚就是用這招,讓魔修一件不少地還回兵魂!”周元一咬牙咬破指尖,血珠滲進架身的“架”字紋里,這下可好,整個武庫的兵器都活過來了!
缺劍刃的鐵劍“嗖”地飛起來,劍身變成透明的兵魂刃:“孩子們別怕!爺爺這鐵劍能把齒輪都劈成廢鐵!”斷斧柄的戰斧一蹦一跳湊過來,斧刃金光閃閃:“讓我給他們好好削削棱角!”
就連老鍋的漏勺都沒閑著,在齒輪縫里鉆來鉆去。
漏孔里的烤鐵餅碎塊一遇熱,竟然變成迷你兵戈架:“漏勺爺爺也來湊個熱鬧!”這些小架梁貼在傀儡身上,震得齒輪“哐哐”直響。
老鍋的鏟柄兵戈架上,武庫兵魂排成五線譜,突然響起《武庫兵戈嘯》。兵魂變成刃影,專往傀儡齒輪縫里鉆,砍得火星子到處飛濺。
周元大喊:“小芽!快吹清音笛,用《止戈調》打亂他們!”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托著笛子飛出去,笛孔噴出的不是音波,而是帶著光的靈界兵霧,把傀儡身上的滅世刀紋都弄得模模糊糊的。
這時,機械傀儡的頭頭從頂樓跳下來,身上裹著一堆兵器拼成的鎧甲,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他胸口嵌著半塊發紫的架梁碎片,看著就惡心,還沾著幾縷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