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韻居里,一個古樸陶罐突然“簌簌”響起來,表面的砂紋跟蜘蛛網似的,“唰”地一下就蔓延開了。
老斬剛埋下的靈界種子,“嗖”地一下就被一股看不見的砂流卷到半空,在琥珀色的砂粒漩渦里瘋狂打轉。沒一會兒,種子表面就結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鐵銹,跟被歲月狠狠啃了一口似的。
老斬眼睛里全是血絲,“唰”地抽出斬龍刀,刀剛出鞘就傳出一聲龍吟,刀身上的龍鱗紋還泛著幽幽青光。
可等刀刃碰到砂粒的瞬間,“當”地一下就被彈開了!刀震得直打哆嗦,還迸出好些火星子。
老斬揉著震得發麻的肩膀直咧嘴:“老鍋!這砂邪門得要命,該不會成精了吧?”他低頭一看,虎口都滲出血了,再看斬龍刀——好家伙,上面的龍紋噼里啪啦往下掉,底下全是暗紅的銹跡,“真邪門!這玩意兒比魔修扔的飛鏢還難對付,再這么下去,我這刀都能當砂粒的滑滑梯了!”
這邊老斬喊著,那邊老鍋頂著砂帽,慌里慌張從地窖沖出來,圍裙上還沾著沒拍干凈的靈砂。
他懷里抱著的靈砂羅盤,正往下淌著瀝青似的機械砂液。
羅盤上原本金燦燦的“靈砂流轉”字樣,這會兒全銹成了暗褐色的“永固砂淵”。
砂液滴到地上,“噌”地立起帶齒輪的尖刺砂柱,還伴著齒輪咬合的“咔嗒”聲。
老鍋急得拼命搖晃羅盤,濺出來的砂液在地上堆出個齒輪形狀的砂迷宮,每塊砂磚上都刻著小齒輪,一轉起來就揚起鐵銹色的霧氣。
“別慌!肯定是靈砂荒漠那羅盤出岔子了!”老鍋急得額頭上青筋直跳,結果手剛碰到羅盤,皮膚就開始變得跟砂子似的,“早知道上次保養就該用靈界砂蠟!真后悔!”
小芽蹲在滿地滾的砂齒輪中間,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羅盤。
誰知道機械砂液“咻”地變成鎖鏈,一下纏住她手腕!鏈節上全是尖刺,還不停地冒腐蝕皮膚的粘液。
院子里的老榆樹也跟著發瘋,昨天剛修剪過的枝丫,眨眼間被砂粒裹住又露出來,樹皮上的年輪全被銹填滿了。
小芽拼命掙扎,手腕上的櫻花紋剛亮起微光,就被砂液鎖鏈吸得干干凈凈,不僅沒掙脫,鎖鏈反而勒得更緊了。
“救命啊!這羅盤比生銹的砂牢還難搞!”小芽的裙擺被砂粒一點點啃光,碎成鐵銹渣子往下掉,“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埋成砂餡兒餅了!”
就聽一陣齒輪轉動的咔嗒聲,混著砂粒流動的沙沙響,銹蝕教那幫殘黨踩著齒輪狀砂柱,直接就砸進松韻居院里。
打頭的是個獨臂漢子,嘩啦一下扯開披風,胸口那個“砂固引擎”突突冒紅光,齒輪縫里往下滴著帶焦糊味的琥珀色砂液,在月光下都凝成尖刺了。
他咧嘴一笑,半排金屬假牙泛著冷光,機械胳膊纏著紅光纜,跟喘氣似的一明一暗。
“松韻居的家伙聽著!”他喉嚨里的變聲器刺啦刺啦響,電子音夾著砂粒摩擦聲,聽得人耳朵直發麻,“靈砂荒漠的砂魂早該給戰爭站隊了!三百年前你們壓下去的銹蝕教威風,今兒就拿你們的血再燒起來!”說完他一按胸口引擎,暗紅紋路跟蛇似的,順著脖子就往上爬。
緊接著齒輪聲震得人腦袋疼,十二根砂柱頂上“咔嚓”裂開蜘蛛網似的紋路。
渾身插滿金屬零件的機械傀儡破土而出,液壓管噴著白煙直冒的凝固砂流。
它們背著的砂炮跟巨獸大嘴似的,炮口幽幽泛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