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韻居屋檐下的青銅風鈴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嗡鳴聲,震得人耳朵生疼。
琉璃瓦上的冰裂紋像活過來的毒蛇,“嗖”地一下亂竄。
老斬剛把靈界虹彩綢晾到繩子上,綢緞上流動的霞光“咔”地一下變成了暗紅色,跟結了痂似的。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嘶啦”一聲,整匹綢緞就像被看不見的齒輪絞碎了,變成一片片帶齒輪邊的虹光碎片,在瓦面上“嗖嗖”亂飛,碎片邊緣鋒利得能割破喉嚨。
老斬嚇得眼睛瞪得溜圓,“唰”地抽出腰間的斬龍刀。
刀光迎著虹光一閃,他手腕用力一劈,直朝最亮的虹光團砍過去。結果刀剛碰到光團,就像陷進了爛泥塘,一股大力順著刀把猛地反彈回來。
老斬連退三步,“咚”地撞在廊柱上,虎口震得鮮血直流,斬龍刀上也裂開了蜘蛛網似的紋路。“老鍋!這虹光邪乎得很,該不會成精了吧?”他扯著嗓子喊,看著還在打轉的虹光旋渦直發(fā)愁,“見鬼了!這玩意兒比魔修的花言巧語還難對付,再這么下去,我的刀都得被磨成滑梯!”
老鍋的虹紋帽歪戴著,踩著撒滿虹粉的木梯“咚咚”跑下來,圍裙上還沾著沒拍干凈的虹砂。
他懷里的靈虹羅盤“咔嗒咔嗒”響得厲害,表盤里的虹液變得黏糊糊的,原本刻著“靈虹絢爛”的金字,這會兒全被銹成了“永固虹淵”。他每走一步,滴落的虹液就“噗”地在地上凝成帶齒輪的尖刺,跟冒出來的鋼筋似的。
“別瞎嚷嚷!”老鍋把羅盤“啪”地拍在石桌上,濺出來的虹液在地上瞬間長成了齒輪迷宮。他氣得直拍羅盤,“早該聽你的用虹蠟保養(yǎng)!這是靈虹峽谷的封印在鬧脾氣呢!”
小芽蹲在轉個不停的虹齒輪中間,裙擺被虹光染得五顏六色,看著怪嚇人的。
她好奇地伸手摸了下羅盤邊兒,結果“嗖”地竄出鎖鏈把她捆住了。
院里的老桃樹抖得厲害,樹枝間直冒強光,昨天剛開的花苞一會兒開一會兒謝,跟放電影似的。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剛發(fā)光,就被虹液鎖鏈吸得干干凈凈,“救命啊!這破羅盤比生銹的鐵籠子還難弄開!”她拼命掙扎,頭發(fā)里掉的櫻花瓣還沒落地,就被虹光絞成了粉末,“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虹光埋了不可!”
銹教那幫殘黨踩著齒輪狀的虹柱子砸進松韻居時,整片天“咔嚓“裂開蜘蛛網似的裂紋,跟空間疼得直抽抽似的。
打頭的獨臂男一把扯開披風,胸口那臺“虹固引擎“跟犯病的心臟似的突突亂跳。
十二道青銅環(huán)套在上面慢慢打轉,每轉一圈就滋出帶糊味的虹色黏液,在空中凝成銹跡斑斑的鎖鏈,看著就讓人起雞皮疙瘩。他扯著嘴角冷笑,機械眼紅光亂閃,說話的電子音混著噼里啪啦的虹爆聲:“松韻居的廢物們聽著,靈虹峽谷的寶貝該給戰(zhàn)爭當燃料了!“
他干瘦的左手往下一壓,七十二根虹柱子同時炸開,響聲震得耳膜生疼。
一堆機械傀儡從虹光里冒出來,關節(jié)嵌著齒輪形虹晶,背后還扛著噴個不停的虹炮。
那些怪兮兮的虹液沾到古松,葉子立馬凍成虹色雕塑,接著“噼啪“炸開,瘋長的荊棘張牙舞爪,跟活過來似的。老斬舉刀就砍,結果刀刃像劈進果凍,刀身上的龍紋被虹液泡得走了樣,還發(fā)出委屈的嗡鳴。
老鍋抄起修虹鏟的功夫,鏟柄的虹紋突然亮得刺眼。
鏟頭“唰“地變成靈虹羅盤,上面的三十六虹路圖轉得人眼花,連他滿臉皺紋都映著虹光。
這老頭咬開手指滴了滴血,又撒出一把珍藏的星塵靈虹粉末。粉末在空中拼成古老圖案,透著股老古董的味道:“當年老子用這羅盤調過十個峽谷的虹勢!接招——靈虹歸融引!“
可星塵靈虹剛靠近傀儡,引擎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虹光被吸進去時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轉眼變成殺人的魔虹。老斬的護臂瞬間凍成硬塊,金屬表面還滲出水珠,他扯著嗓子喊:“老鍋!你這招還不如我打個噴嚏管用!“
小芽被虹液鎖鏈拽向引擎時,手腕的櫻花紋身燙得像塊烙鐵。
一堆畫面突然沖進腦袋:斷手的虹靈長老跪在裂成蛛網的峽谷里,懷里抱著透明化的族人,周圍飄著碎虹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