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韻居飛檐下那虹器還在慢悠悠打轉呢,老斬拿繃帶纏著胳膊,蹲門檻上啃靈界烤紅薯。剛被熱氣糊了一臉,頭頂突然“咔嚓咔嚓”響,跟有人拿冰錐在天上鑿窟窿似的。
一抬頭,我去!大晴天咋就下雪了?可這雪片泛著金屬冷光,每片邊上都帶齒輪,跟機械零件似的。老斬手一哆嗦,烤紅薯“啪嗒”掉地上,眨眼就被齒輪雪片裹成冰藍冰球,咕嚕咕嚕滾墻角去了。
“老鍋!這天該不會要塌了吧?”老斬“嗖”地蹦起來,腰上斬龍刀還沒拔出來,刀身就爬滿青灰色冰紋。他下意識伸手抓雪片,“滋啦”一聲冒白煙——好家伙,看著冷冰冰的,燙得比燒紅的烙鐵還厲害!
老鍋頂著個塞棉花的鐵桶沖出來,圍裙上還沾著沒干的虹器顏料。
他抱著的靈雪冰晶抖得跟篩子似的,原本柔和的“雪絨輕舞”紋路,全被暗紫色銹跡蓋住了,還顯出來“永凍雪淵”四個歪歪扭扭的古字。冰晶往下滴瀝青似的絨銹,一沾地就長出冰刺,直接把院子劃成鋼鐵迷宮。
“靈雪云端出大事兒了!”老鍋話還沒說完,絨銹突然變成鎖鏈纏住他腳脖子。院里老梅樹“咔咔”響得人心里發毛,樹枝扭成齒輪狀,樹皮裂開冒銀白黏液,轉眼凝成會轉的冰輪,把紅梅全碾成渣。
小芽被冰風卷著沖出門,裙擺吹得亂飛。她伸手夠冰晶,機械絨銹“嗖”地纏上手腕,凍得直打擺子:“這銹比靈界冰窖冷十倍!”小芽拼命掙扎,腕間櫻花紋剛亮一下,就被絨銹吞了。這下完犢子,冰刺瘋長,裙擺被劃得稀爛。
“轟隆“一聲,天空突然撕開道冰藍色大口子!銹蝕教那幫殘兵敗將踩著齒輪形狀的冰棱,跟下餃子似的全冒出來了。
打頭的銀發女人唰地甩開披風,胸口那個“霜噬引擎“咔咔轉得震天響,十二根冰晶管子順著鎖骨往上爬,噴出的寒氣里全是鐵銹味兒。
這寒氣所到之處,空氣直接凍成鋒利的冰碴子,在太陽底下泛著血紅血紅的光,那些冰塊還會自己動,在空中晃悠著銹跡斑斑的齒輪影子。
“松韻居的小嘍啰們聽著!靈雪云端的寶貝,該給這場仗當封印了!“銀發女人咧嘴笑,嘴里的機械假牙寒光一閃,說話聲又像電子合成音又像冰面裂開,聽著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她笑完一跺腳,腳下冰層“砰“地炸開,十二個機械傀儡破水而出。
這些傀儡渾身纏著霜紋鎖鏈,背后的冰炮還吐著黑不溜秋的雪團,雪團上的齒輪瘋狂打轉,每轉一圈就噴出一股寒氣,地面瞬間爬滿蜘蛛網似的冰紋,連空氣里的水汽都被抽得滋滋響。
老斬氣得大喊一聲,舉刀就沖上去。
他那斬龍刀劈出的刀風撞上傀儡的冰盾,“咔嚓“一聲,刀刃上立刻結滿蜘蛛網似的冰紋。更要命的是,傀儡手臂的齒輪突然射出密密麻麻的冰針,這些冰針紫不溜秋的,全淬了銹蝕教的腐蝕毒。
冰針砸在盔甲上直冒火星,眨眼就在護肩上燒出個大洞,毒素順著傷口往里鉆,老斬的皮膚眼看著就蒙上一層青灰色的冰痂。
“讓我來收拾他們!“老鍋抄起靈雪冰晶,上面的符文亮起暖金色的光,手里的修雪鏟“唰“地變成雪靈號角。
他憋足一口氣使勁兒吹,二十八道雪紋從號嘴里飄出來,在空中畫出個古老的融雪陣圖。
陣圖中間還冒出靈雪云端守護神的虛影,撲棱著翅膀灑下溫暖的光。“靈雪回暖曲!“隨著這聲喊,被凍住的花草開始解凍,冰刺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可誰能想到,碎冰碴子里突然鉆出一堆小齒輪,跟蟲子似的快速拼成新的冰盾!
說時遲那時快,冰炮中間的幽藍法陣突然扭曲變形,活活變成一只滲人的血紅色眼睛!十二道雪紋組成的融雪陣圖“轟隆”一聲裂開,就像有人硬把上古封印給撕開了。
陣圖一碎,整個雪原的寒氣瞬間被什么東西猛地攥住,冰炮表面眨眼間長出密密麻麻旋轉的冰棱,“刺啦刺啦”的摩擦聲聽得人牙酸。
這冰炮跟發了瘋似的瘋狂打轉,炮口的齒輪“咔咔”往外翻,露出一排猙獰的金屬尖牙,每個縫里都往外冒黑色寒氣。緊接著,半空中憑空出現一根直徑十來米的黑色冰錐,冰錐上猩紅符文扭動著,帶著能把時空都凍住的恐怖氣勢,“嗖”地就朝老鍋射過去!
老鍋眼睛都瞪大了,剛要發動腳下的靈紋,寒氣就跟鉗子似的把他凍住。
冰錐擦著他腰飛過去,一碰到皮膚,寒氣里藏著的小齒輪就像寄生蟲似的鉆進肉里。
這些帶倒刺的金屬碎片在血肉里慢慢打轉,所到之處血管都凍成了冰花,冰甲下面滲出血珠,還沒滴下來就凍成了帶著鐵銹味的冰晶。疼得老鍋“咚”地單膝跪在冰面上,手里的銹劍在冰上劃出老大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