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南沿海趕的路上,空氣里的咸腥味越來越重。剛拐過一道山彎,眼前的景象就讓人心里一沉——原本碧藍的海面泛著灰白色,像潑了層鹽霜,岸邊的礁石全變成了灰褐色,上面結著厚厚的硬殼,用手一敲就掉渣,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腐蝕痕跡。
“這海水怎么咸得發苦?”小芽蹲在岸邊,用手指蘸了點海水嘗了嘗,剛碰到舌頭就趕緊吐了出來,眉頭皺成一團,“比平時的海水咸三倍都不止!”
老斬撿起塊礁石上的硬殼,掰開一看,里面全是細小的白鹽粒,還混著點紅褐色的銹粉。“這不是普通鹽霜,是‘鹽蝕銹’!能讓海水鹽堿化,還能腐蝕金屬和皮肉!”他把硬殼扔在地上,殼子摔碎后,里面的銹粉飄起來,落在旁邊的鐵劍上,劍身上瞬間就冒出了紅褐色的銹斑,速度快得嚇人。
正說著,幾個漁民背著漁網從村里走出來,漁網破了好幾個大洞,網絲全變成了紅褐色,一碰就斷。“別靠近海水!這鬼東西能把漁網腐蝕爛,連船板都能蛀穿!我們已經三天沒打到魚了,淡水井也被污染了,再這樣下去就得渴死!”漁民的臉上滿是絕望,嘴唇干裂得滲血,手上的皮膚粗糙得像老樹皮,全是被鹽蝕銹腐蝕的裂口。
老鍋趕緊用虹錘的十二色光帶照向漁民的手,光帶剛碰到皮膚,鹽蝕銹就“滋滋”響,卻沒消失,反而順著光帶往錘上爬。“這銹不怕十二靈光!還能吸靈體的水分和鹽分!”他趕緊把錘往后縮,錘面上的金屬部分已經蒙上了一層灰銹,失去了之前的光澤。
金銹侯掏出西域彎刀,在礁石上劃了一下,刀光閃過,礁石上的硬殼被砍開一道縫,可刀刃上瞬間就沾了層銹粉,變得鈍了不少。“連精鋼都能腐蝕!這銹比融冰銹還厲害!”他心疼地用布擦著刀刃,擦了半天也沒把銹粉擦掉,反而把布都染成了紅褐色。
跟著漁民往村里走,路上的慘狀讓人揪心。村里的淡水井都被封了,井口堆著石頭,上面插著“有毒”的木牌;曬魚場上的魚干全變成了灰褐色,硬得像石頭,上面還結著鹽霜;幾個孩子躺在地上,嘴唇發白,已經快渴得沒氣了,旁邊的陶罐里空空如也,罐壁上結著層厚厚的鹽蝕銹。
“這銹是從東南邊的鹽場來的!”村長老李嘆了口氣,指著遠處的一片鹽田,鹽田上空飄著濃濃的灰白色霧氣,“之前那邊的鹽商王老板突然關了鹽場,沒過幾天就出現了這怪銹,我們懷疑是他搞的鬼!”
老斬皺著眉:“一個鹽商怎么能煉出這種銹?”老李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聽說他去年因為私鹽被官府查抄了,還賠了一大筆錢,說不定是懷恨在心,想報復大家!”
正說著,遠處的鹽場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股灰白色的霧氣朝著村子飄過來,霧氣所到之處,路邊的野草瞬間就蔫了,葉子上結著層鹽霜,很快就變成了灰褐色。
“快跑!銹霧來了!”漁民們趕緊往村里的高地跑,老斬他們也跟著往上爬。剛跑到高地,就見霧氣里出現了十幾個身影,穿著破爛的鹽商服飾,手里拿著銹跡斑斑的刀叉,眼神空洞,顯然是被鹽蝕銹控制了的鹽場工人。
“是鹽場的人!他們被銹控制了!”老李大喊著,抄起身邊的鋤頭就想沖上去,卻被老斬攔住了。“別沖動!這些人被銹控制了,硬拼只會受傷!”
老鍋舉起虹錘,十二色光帶朝著鹽場工人射過去,光帶剛碰到他們,工人身上的鹽蝕銹就“滋滋”響,卻沒消失,反而讓他們變得更狂暴了,揮舞著刀叉沖了上來。“這銹能讓他們失去理智!光帶不管用!”
小芽突然想起珊瑚君給的護海珠,趕緊掏出來舉在手里。珠子一碰到霧氣,就發出耀眼的藍光,霧氣瞬間退了點,鹽場工人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護海珠能克鹽蝕銹!我們跟著珠子的光沖過去,找到鹽場的源頭!”
大家圍成一圈,讓小芽舉著護海珠在中間,朝著鹽場沖過去。路上的鹽蝕銹碰到藍光就慢慢消散,露出了下面的泥土。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于到了鹽場門口,鹽場的大門緊閉著,上面掛著把銹跡斑斑的大鎖,鎖芯已經被鹽蝕銹堵死了。
金銹侯上前一腳踹在大門上,“哐當”一聲,大門被踹開了,里面的景象讓人驚呆了——鹽場的鹽池全變成了灰褐色,池里的鹽水冒著泡,上面飄著厚厚的鹽蝕銹;鹽場中間的曬鹽場上,立著個巨大的鐵架,上面掛著個黑色的大罐子,罐子里不斷往外冒灰白色的霧氣,正是鹽蝕銹的源頭;鐵架旁邊站著個穿錦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根鐵杖,杖頭鑲嵌著顆黑色的寶石,正是之前漁民說的鹽商王老板。
“你們終于來了!我還以為要等你們渴死才會來呢!”王老板的臉上滿是獰笑,眼神里充滿了瘋狂,“我被官府抄了家,賠得傾家蕩產,你們這些漁民卻還能靠海吃海,憑什么?我就要讓這海水變成毒水,讓你們都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老斬氣得攥緊了靈霞霞鐮:“你瘋了嗎?為了報復就害這么多無辜的人!官府查抄你是因為你賣私鹽,跟漁民有什么關系?”
王老板冷笑一聲,舉起鐵杖指向黑色大罐:“我不管!這鹽蝕銹是我用鹽礦和銹礦煉了半年才成的,能讓海水永遠鹽堿化,就算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他揮動鐵杖,大罐里的霧氣突然變得更濃,朝著大家涌過來,還夾雜著無數細小的鹽粒,像撒了把沙子。
老斬趕緊揮鐮劈出一道光刃,砍在霧氣前面,可光刃剛碰到霧氣就被鹽粒腐蝕得消失了,霧氣依舊往前涌。“這銹里混著鹽粒!能加速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