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天牢最深處的驚天爆炸,如同夜空中最刺眼的閃電,瞬間撕裂了皇城看似平靜的表象。
劇烈的震動甚至傳到了地面,驚醒了無數沉睡的居民。天牢方向沖天的邪異能量光柱(盡管短暫)和隨后傳來的沉悶轟鳴,讓巡夜的禁軍和各方勢力的暗探們頭皮發麻。
“怎么回事?!”
“是天牢!天牢出事了!”
警鐘凄厲地響起,無數火把如同潮水般向天牢方向涌去。但當大隊人馬沖入天牢,看到的卻是如同煉獄般的場景:下層監牢幾乎全毀,通道坍塌,邪氣與血腥味混合,令人作嘔。殘存的守衛要么昏迷,要么語無倫次,根本無法說清發生了什么。
最底層更是被徹底封鎖,入口被巨石堵死,里面不斷傳來不穩定的能量波動和結構斷裂的可怕聲響,無人敢輕易進入。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飛快地傳入皇宮深處、各大豪門府邸以及隱藏在陰影中的角落。
皇帝林昊深夜被驚醒,聽著影衛的初步匯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站在窗前,望著天牢的方向,五指緩緩收攏,骨節發出爆響。
“是他嗎……朕的好兒子……”他低聲自語,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只有一種冰冷的寒意,“還有……那些陰魂不散的老鼠……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
他沒有立刻下令全城搜捕,而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唯有眼中閃爍的厲光,顯示著其內心的洶涌波濤。
與此同時,一座奢華府邸的密室內。
一名衣著華貴、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當朝二皇子林瑯的心腹謀士)聽著下屬的緊急匯報,臉上先是驚愕,隨即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
“天牢被襲?底層血祭?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他壓低聲音,興奮地踱步,“不管是誰干的,這盆臟水,都能潑到老大(指前太子)或者老三、老五他們頭上!最好父皇盛怒之下,把他們全清理了!殿下(二皇子)的機會就來了!”
“立刻讓我們的人動起來!把水攪渾!就說是太子余孽勾結邪教,意圖劫獄造反!”
類似的陰謀算計,在帝都各個權力角落悄然上演。天牢事件成了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沉積已久的奪嫡暗流。各方勢力紛紛行動起來,或落井下石,或撇清關系,或試圖火中取栗,整個帝都的局勢陡然緊張起來。
而引發這一切風暴的中心人物之一,林墨,此刻正從劇烈的頭痛和全身散架般的疼痛中緩緩蘇醒。
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潮濕、散發著霉味的地下室。身下是粗糙的草墊,身上蓋著一件帶有淡淡清冷香氣的青色外袍。
“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墨艱難地轉過頭,看到蘇青鸞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破舊木箱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她正在調試著幾面略有破損的陣旗,身邊還放著一些干凈的清水和傷藥。
“我們……在哪里?”林墨聲音沙啞干澀,喉嚨如同火燒。
“帝都外城,一處廢棄的染坊地下室。”蘇青鸞遞過一碗清水,“是天樞的人把我們弄出來的。你傷得很重,內腑震蕩,經脈也有損傷。我簡單處理了一下,但還需要靜養。”
林墨接過水一飲而盡,感覺稍微好了點。他環顧四周:“炎姬和阿苗呢?”
“她們在隔壁房間,還沒醒。炎姬靈力透支,外傷較多,但無性命之憂。阿苗……運氣好,爆炸時被她那個瓦罐里的蠱蟲下意識護了一下,只是震暈了,有些輕微骨裂。”蘇青鸞頓了頓,補充道,“那個瓦罐……沒碎。”
林墨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他試著運轉靈力,頓時一陣鉆心刺痛,不由得悶哼一聲。
“別亂動。”蘇青鸞蹙眉,“你強行引導那種層次的力量,反噬極重。最近最好不要與人動手。”
林墨苦笑,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急忙問道:“太子呢?那個黑袍人……”
“被帶走了。”蘇青鸞語氣低沉,“我們失敗了。其他祭品……幾乎都死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林墨的心還是沉了下去。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甚至動用了星鑰的禁忌力量,還是沒能救下太子。
“不過,我們也并非全無收獲。”蘇青鸞話鋒一轉,從身邊拿起一件東西,“這是在爆炸現場,我身邊發現的。不是我們的東西。”
那是一件小小的、用青玉雕成的燕子狀配飾,做工精巧,栩栩如生。玉燕的翅膀上,用極細微的針腳刻著兩個幾乎無法辨認的小字:“影衛”。
林墨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