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且?guī)纳碥|,小隊終于離開了那片令人壓抑的赤紅色峽谷。回望身后依舊彌漫著灼熱氣息和塵埃的赤蝕谷,每個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總算…出來了…”炎姬長吁一口氣,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一塊相對干凈的石頭上,齜牙咧嘴地揉著剛才撞在巖壁上的后背,“那大塊頭…勁兒真他娘的大…老娘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她周身的火焰都黯淡了許多,顯然消耗巨大。
青鸞(帝都)默默地取出一瓶療傷丹藥,自己服下一顆,然后將瓶子遞給林墨,目光掃過其他人,意思很明顯。她雖然依舊清冷,但經(jīng)歷并肩死戰(zhàn)后,那種無形的隔閡似乎消融了些許。
林墨接過丹藥,先分給傷勢較重的趙擎和墨影。趙擎的虎口再次崩裂,手臂輕微骨裂;墨影內(nèi)腑被震傷,臉色蒼白;他自己也因強行催動星溟劍氣而經(jīng)脈隱隱作痛。
阿苗倒是沒受什么傷,但嚇得不輕,小臉煞白,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她的皮囊,看看有沒有蠱蟲在混亂中受傷或走丟。“嗚嗚…小火煉(一只她剛收服的火屬性甲蟲)的腿被燙卷了…小硬硬(一只鐵甲蠱)的殼被砸出裂紋了…”
林墨將丹藥遞給阿苗一顆:“你也受了驚嚇,定定神。”
阿苗接過丹藥,卻沒吃,而是掰碎了小心地喂給那只腿被燙卷的“小火煉”:“它比我更需要啦…”
看著這有愛的一幕,眾人都不禁露出一絲微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林墨拿出那株七彩流轉(zhuǎn)的地脈靈粹,柔和的光暈驅(qū)散了周圍的燥熱,帶來一絲清涼和平靜。懷中的大地晶石發(fā)出愉悅的嗡鳴,渴望與之融合。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北淵再說。”林墨將靈粹小心收好。
返程的路因為大家狀態(tài)不佳而慢了許多,但好在赤蝕谷的晶石怪物似乎隨著熔晶巨獸的死亡和洞穴坍塌而失去了活性,變得如同普通紅色巖石,并未再構成威脅。
幾天后,北淵城輪廓在望。得到消息的龐蒼將軍和蘇青鸞(北淵)早已帶人在城門口迎接。
看到眾人狼狽的模樣,尤其是幾乎人人帶傷,龐蒼臉色一變,急忙迎上:“殿下!你們這是…”
“無妨,一點小傷,幸不辱命。”林墨擺了擺手,雖然疲憊,但眼神明亮。
蘇青鸞(北淵)立刻上前,溫和的水靈力掃過眾人,快速檢查傷勢,眉頭微蹙:“經(jīng)脈震蕩,內(nèi)腑輕微出血,還有異種金火之氣殘留…需立刻療傷調(diào)理。”她尤其多看了林墨和青鸞(帝都)兩眼,顯然看出他倆消耗最大。
回到城主府,眾人立刻被安排下去療傷。蘇青鸞(北淵)親自調(diào)配藥浴和丹藥,方巖博士也拿出各種珍藏的療傷圣品。阿苗則抱著她的寶貝蠱蟲去找城里的老獸醫(yī)了(雖然不知道獸醫(yī)能不能治蠱蟲)。
修養(yǎng)了數(shù)日,在蘇青鸞(北淵)精湛的醫(yī)術和北淵資源的傾斜下,眾人的傷勢很快穩(wěn)定下來,并開始好轉(zhuǎn)。
期間,林墨嘗試將地脈靈粹與大地晶石融合。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兩股同源而又互補的力量相互吸引,最終融合成一顆更大的、內(nèi)部仿佛有七彩霞光流轉(zhuǎn)的琥珀色晶石。融合后的晶石蘊含的能量更加龐大精純,而且與林墨的親和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甚至能通過晶石,隱約感知到更大范圍內(nèi)地脈的微弱波動!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收獲。
這天,傷勢基本痊愈的眾人再次齊聚議事廳。
林墨將赤蝕谷的經(jīng)歷,尤其是關于熔晶巨獸、地脈靈粹以及最后那絲神秘的暗金光芒,詳細告知了龐蒼和蘇青鸞(北淵)。
“…情況就是這樣。赤蝕谷的威脅暫時解除,但我們可能招惹了一個更麻煩的存在,或者說,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大的秘密。”林墨語氣沉重。
“天外裂縫…吞噬地脈…”龐蒼將軍聽得面色無比凝重,“若真如殿下所言,那將是席卷整個九州的災難!”
蘇青鸞(北淵)沉吟道:“那暗金光芒…能與如此狂暴的金火之力共存,甚至給人一種更古老神圣的感覺,絕非尋常。或許…是某種克制那邪異能量的寶物?亦或是…那裂縫本身逸散出的另一種性質(zhì)的力量?”
就在眾人沉思之際,親衛(wèi)再次送來一個熟悉的、沒有任何署名的信封。
林墨打開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張…畫得歪歪扭扭的“賬單”!
賬單抬頭寫著:“赤蝕谷情報費、風險預警費、精神關懷費(擔心你們被打死)”
下面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