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爆炸沖擊波裹挾著熾熱的巖漿碎片和狂暴的能量亂流,如同毀滅風暴般席卷整個地下洞窟!林墨等人幾乎是連滾帶爬,憑借著求生的本能和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險之又險地沖入了一條未被完全堵塞的狹窄通道。
身后,是山崩地裂般的轟鳴和巨石砸落的恐怖聲響,以及鴉組織成員臨死前絕望的慘叫。核心熔爐區(qū)正在徹底坍塌!
“快!再快一點!”林墨怒吼,星溟之力在身后布下一道道微薄的屏障,勉強抵擋著追來的沖擊和飛石,但每一次碰撞都讓他氣血翻涌。
炎姬殿后,火焰雙刀舞得密不透風,將砸向隊伍的較大碎石熔化成巖漿,汗水和巖漿混合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如同從地獄殺出的女戰(zhàn)神,嘴里卻不忘罵罵咧咧:“這破地方要是塌了…老娘做鬼也要天天去鴉總部吃火鍋不給錢!”
阿苗被林墨夾在腋下,小臉煞白,卻死死抱著她的皮囊,還不忘指揮幾只“硬硬蠱”飛到眾人頭頂,變成小盾牌抵擋落石,雖然效果甚微,但心意十足。“嗚嗚…我的新裙子…都被刮破了…”
戈隆背著一名受傷的族人,雙目赤紅,憑借著對大地波動的感應,嘶啞地指引著方向:“這邊!巖石的‘歌聲’更堅實!”他選擇了一條看似不起眼、向下傾斜的裂縫。
墨影如同鬼魅,始終在隊伍最后,不斷用特制楔子卡住通道結(jié)構(gòu),延緩坍塌,動作冷靜得不像在逃命,而是在完成一件藝術(shù)品。
青鸞(帝都)臉色蒼白,顯然維持劍罡和之前干擾陣法消耗巨大,但她依舊強撐著,指尖不時彈出微光,加固眾人途經(jīng)的巖壁,低聲道:“坍塌在蔓延…必須找到更穩(wěn)固的支撐點!”
一行人如同喪家之犬,在這地下迷宮中亡命奔逃,身后是不斷逼近的毀滅之聲。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被巨石半掩的洞口,戈隆率先鉆了進去,隨即發(fā)出了一聲驚疑的低呼。
眾人依次鉆入,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地下空腔,空氣潮濕卻清新,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草木清香。穹頂之上,鑲嵌著無數(shù)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晶石,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將整個空間照亮。腳下是松軟的土壤,生長著一些散發(fā)著熒光的苔蘚和蕨類植物,甚至還有一條淺淺的地下溪流潺潺流過,發(fā)出悅耳的水聲。
與外面那如同地獄般的熔爐區(qū)和死寂荒原相比,這里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源!
“這里…好舒服…”阿苗從林墨腋下跳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體內(nèi)的不適都減輕了許多。她好奇地蹲下,摸了摸那些發(fā)光苔蘚,“亮亮的,軟軟的,好像地毯!”
炎姬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喘著粗氣,環(huán)顧四周,撇撇嘴:“總算有個像樣點的地方了…就是沒啥能燒的。”但她眼底也閃過一絲放松。
墨影迅速檢查了入口,并用找到的碎石重新將其巧妙封堵,只留下通風縫隙,動作輕快了許多。
青鸞(帝都)感受著空氣中平和的氣息,略顯驚訝:“此地靈氣雖不濃郁,卻中正平和,自成循環(huán),似乎有某種天然陣法守護,隔絕了外界的死寂與狂暴。”她看向戈隆,“你早知道這里?”
戈隆搖搖頭,臉上也帶著困惑,他走到空腔中央,單膝跪地,手掌輕輕按在地面,閉目感受,片刻后,他睜開眼,指向空腔深處一個方向,語氣帶著一絲激動和敬畏:“大地…在低語…那里…有古老的‘路徑’…和…‘母親’的氣息…”他所說的母親,并非生母,更像是對大地之靈的稱呼。
林墨心中一動,取出地脈晶石。果然,晶石在這里散發(fā)出更加溫潤祥和的光芒,甚至與穹頂?shù)陌l(fā)光晶石和腳下的溪流產(chǎn)生了細微的共鳴,道道七彩霞光如同漣漪般蕩漾開來,讓整個空腔顯得更加夢幻。
“看來我們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個安全點,甚至可能是一條新的出路。”林墨松了口氣,這才感到渾身酸痛,靈力幾乎耗盡。
眾人決定在此休整。戈隆和還能行動的守荒人族人取來溪水,溪水清甜,蘊含著微弱的生機,對傷勢有很好的緩解作用。阿苗拿出各種草藥和蠱蟲,配合溪水,悉心為受傷的族人以及青鸞、林墨處理傷勢和恢復靈力。炎姬則負責生火——她用高度壓縮的小火苗點燃了一些干燥的苔蘚,弄了個小小的篝火,總算有了一點暖意和照明。
圍著篝火,劫后余生的眾人才真正放松下來。
“嚇死本姑娘了…”阿苗拍著小胸脯,從皮囊里掏出一包被壓得有點變形的肉干,分給大家,“幸好我的寶貝們大多沒事…就是‘臭臭’被嚇暈了,估計得好幾天不敢放屁了…”她的話引來一陣低笑,沖淡了凝重的氣氛。
炎姬嚼著肉干,斜眼看著戈隆:“喂,大個子,這次多虧了你鼻子靈,不然咱們真要給那破石頭陪葬了。謝了!”她說話直接,但語氣真誠。
戈隆有些笨拙地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大概是羞澀的表情,用生硬的通用語說道:“你們…救了我…和我的族人…是朋友。”他的目光尤其感激地看向林墨和阿苗。
林墨笑了笑,將水囊遞給他:“朋友之間,不說這些。接下來,還得靠你帶我們走那條‘古老的路徑’。”
戈隆重重點頭,指著地脈晶石,又指了指深處,努力表達著:“‘母親’的恩賜…指引…回家的路…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