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徐清窈昏迷了整整三日。
醒來之際,裴司鶴依舊守在她的身邊,眼下青黑,透著一股疲憊:“你終于醒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哪里不適?”
“少在這里假惺惺了。”
徐清窈沙啞的聲音里滿是嘲諷,“裴司鶴,你虛偽的樣子,真讓人倒胃口!”
“還能罵人,看來是恢復了。”
裴司鶴扯了一下唇,“諒在明微已經解毒,身體無礙,你下毒之事便就此翻篇。”
話音落下,侍女端上來一只空碗。
裴司鶴拿出一把匕首,當著徐清窈的面,割在自己的手腕上。
徐清窈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還有幾道剛剛愈合的傷。
殷紅的血順著傷口一滴一滴流出,落在碗里。
不一會兒,就接了小半碗。
徐清窈皺了皺眉。
恰在這時,下人來報:“裴公子,柳小娘夢魘了,請您過去瞧瞧。”
裴司鶴放下碗,看向徐清窈:“后日便是你我大婚,仔細養(yǎng)好身體。”
說完,將那碗血放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與此同時,徐清窈派出去的貼身侍女將圣旨拿了回來。
徐清窈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笑容。
“其實,這三日裴公子都守在小姐的身邊,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還以自己的血入藥,為小姐清除余毒。”侍女小心翼翼地開口,“裴公子對小姐,也并非全然沒有情意的,小姐不如”
話音未落,徐清窈徑直端起那碗血,倒在了地上,語氣冷漠。
“我徐清窈從不撿別人的垃圾。”
這種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的男人,她不屑要。
轉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徐父高興得合不攏嘴,終于將這個無法無天的逆女嫁了出去。
裴司鶴站在鏡前,穿著隆重的喜袍。
一旁的下人小心翼翼開口:“裴公子,徐小姐把您辛苦取的血全都倒了,還把您送去的珍貴補藥全都喂了狗。”
“無礙。”
裴司鶴面色如常,他早有預料,到時候再用同樣的法子給她喂藥便是。
騎上白馬前往國公府時,下人又來報:“裴公子,徐小姐將您送過去的聘禮,全都扔進了乞丐窩,被乞丐哄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