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祖宅書房,陽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樟木箱子上。沈知意蹲在地上,手里拿著除銹劑,正對著箱子上的銅鎖輕輕噴灑——這是他們找到暗室的第三天,特意等陸衍腰傷緩解些,才來準備打開箱子。
“噴均勻點,別濺到手上。”陸衍站在旁邊,手里拿著軟毛刷,左手卻悄悄按在腰后,眉頭微蹙。早上貼的膏藥在整理工具時移位了,彎腰時腰側傳來熟悉的酸脹感,他沒說,怕沈知意又擔心。
沈知意點點頭,剛想拿毛刷清理銅鎖上的銹跡,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嘎吱”一聲輕響——像是木頭受力變形的聲音,很細微,卻在安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
“怎么回事?”她抬頭看向天花板,沒發現異常。
陸衍的臉色卻瞬間變了。他懂古建筑結構,這聲音是承重橫梁松動的跡象!祖宅的橫梁都是百年實木,正常情況下不會發出這種聲音,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快躲開!”陸衍猛地撲過去,一把將沈知意抱在懷里,轉身往旁邊的書桌底下躲。
他的動作太快,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頭頂的一根實木橫梁突然斷裂,帶著木屑和灰塵,直直砸向樟木箱子的位置!
千鈞一發之際,陸衍將沈知意死死護在身下,后背硬生生頂向墜落的橫梁。“咚”的一聲悶響,橫梁重重砸在他的后背上,沈知意能清晰地聽到他腰部傳來“咔”的一聲輕響,像是骨骼錯位的聲音。
“陸衍!”沈知意的心臟瞬間揪緊,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被陸衍護在懷里,感受著他身體的顫抖,還有他壓抑的“嘶”聲,那聲音輕得像羽毛,卻狠狠扎在她心上。
橫梁的重量壓得陸衍喘不過氣,后背的疼痛順著脊椎蔓延到全身,尤其是腰部,舊傷疊加新傷,疼得他眼前發黑。但他還死死抱著沈知意,聲音帶著顫抖,卻依舊堅定:“別……別亂動,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都疼得發抖了!”沈知意伸手想推開橫梁,卻被陸衍按住手。
“別碰……橫梁壓著神經,亂動會更疼。”陸衍的額頭滲出冷汗,滴在沈知意的頭發上,“拿我手機……在口袋里,打120,還有……給張叔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其他結構有沒有問題。”
沈知意手忙腳亂地摸出他的手機,手指抖得連解鎖都要好幾次。撥通120時,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喂!快來祖宅!有人被橫梁砸中了!地址是……”
掛了電話,她又撥通張叔的電話,剛說了一句“祖宅橫梁塌了”,就聽到陸衍的呼吸變得急促,后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
“陸衍,你撐住!救護車馬上就到!”沈知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眼淚落在他的肩膀上,“都怪我!要是我沒堅持今天開箱子,你就不會……”
“不怪你。”陸衍打斷她,用盡全力抬起頭,看著她哭紅的眼睛,“是有人故意……破壞承重結構,跟你沒關系。你別慌,我還能撐住。”
他知道,肯定是沈萬山和柳玉茹干的——他們收買他不成,就用這種陰狠的手段,想毀掉密室,甚至想傷了他們。
沒過多久,張叔帶著幾個老員工趕來了。看到橫梁壓著人,張叔趕緊指揮人找撬棍,小心翼翼地抬起橫梁,生怕二次傷害。
“慢點!輕一點!”沈知意扶著陸衍,看著他疼得發白的臉,心都碎了。橫梁被抬起的瞬間,陸衍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左手死死按著腰后,再也忍不住悶哼出聲。
“腰……腰好像動不了了。”陸衍的聲音很輕,帶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