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旗下酒店的包廂里,水晶燈的光晃得人眼暈。
紅木圓桌擺滿了菜,卻沒幾個人動筷子。
沈萬山坐在主位,手里把玩著酒杯,目光掃過在座的親戚,最后落在沈知意身上:“今天把大家叫來,是想商量下公司和老宅的事。”
話音剛落,二姑婆就放下茶杯,翹著二郎腿開口:“知意啊,不是二姑婆說你,”她斜睨著沈知意,語氣帶著刻薄,“你爸媽走得早,你一個小姑娘家,守著那么大的房子和公司干嘛?不如交給你叔叔,他好歹是男人,能把家業撐起來。”
沈知意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剛要開口,堂叔就接過話茬:“就是!你叔叔管理公司這么久,經驗比你豐富多了。你倒好,不僅不配合,還找個修理工當老公,傳出去丟的是我們沈家的臉!”
“修理工怎么了?”沈知意抬頭,眼神冷了些,“我老公靠手藝吃飯,比某些靠挪用公司資金過活的人干凈多了。”
“你說誰呢!”堂叔拍了下桌子,臉色漲紅,“我看你就是被那個修理工灌了迷魂湯,連親戚都不認了!”
其他親戚也跟著附和,七嘴八舌地指責沈知意不懂事、忘恩負義,場面瞬間亂成一團。
沈知意看著眼前這些趨炎附勢的親戚,心里又氣又冷——以前家里條件好時,他們天天來串門,現在落難了,就跟著沈萬山一起欺負她。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
陸衍提著個保溫袋走進來,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卻自帶一股冷冽的氣場,讓喧鬧的包廂瞬間安靜了幾分。
“抱歉,來晚了。”他走到沈知意身邊,把保溫袋放在她面前,“給你帶了點熱湯,怕你餓。”
保溫袋里是沈知意愛喝的玉米排骨湯,還冒著熱氣,瞬間驅散了她心里的寒意。
“你怎么來了?”沈知意小聲問,眼里滿是驚喜——她沒告訴陸衍今天的聚會,怕他為難。
“老管家說你一個人來,我不放心。”陸衍坐下,目光掃過在座的親戚,沒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壺,開始給每個人倒茶。
他的動作很穩,茶壺傾斜的角度剛好,茶水沒灑出來一滴,倒完茶還輕輕推到每個人面前,動作禮貌卻帶著疏離。
二姑婆看著他,嘴角勾起嘲諷:“這位就是知意的老公吧?看著倒是老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上知意的忙,別到時候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陸衍沒抬頭,繼續倒茶,語氣平靜:“二姑婆,您兒子在您夫家公司挪用公款補賭債的事,”他把茶杯推到二姑婆面前,“要是被審計查到,怕是不止丟工作那么簡單,您最近應該很擔心吧?”
二姑婆的臉瞬間白了,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撞在碟子里:“你……你怎么知道?”這事她一直瞞著,沒跟任何人說過。
“想知道不難。”陸衍轉向堂叔,手里的茶壺還在倒茶,“堂叔,您上個月在外面租了套公寓,說是給員工當宿舍,其實是養了個年輕姑娘吧?您夫人上周還去公寓樓下堵過人,只是沒堵到。”
堂叔的臉漲成紫紅色,手攥緊了桌布,指尖發白:“你胡說!我沒有!”
“有沒有,您心里清楚。”陸衍放下茶壺,拿起自己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還有三姨夫,您公司去年偷稅漏稅,被稅務局約談過,最后是找關系才壓下來的,這事要是曝光,不僅要補稅,還得罰不少錢。”
三姨夫的額頭冒冷汗,端著茶杯的手都在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包廂里徹底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能聽清。
其他親戚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再說話——他們怕自己的秘密也被陸衍點破。
沈萬山坐在主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沒想到陸衍竟然連這些親戚的底細都查了,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