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時,沈知意正在整理股東大會的發言稿。
不是電話,是個陌生的推送提示——“設備已錄制新音頻,點擊查看”。
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抬頭看向正在煮咖啡的陸衍:“是你裝的那個設備?有新錄音了?”
陸衍端著咖啡走過來,眼神里帶著點笑意:“應該是沈萬山那邊有動靜了,打開聽聽?!?/p>
沈知意趕緊點開推送,手機跳轉到一個加密音頻界面,她輸入陸衍給的密碼,熟悉的嘈雜聲立刻傳了出來——是沈萬山辦公室的聲音,還有摔東西的脆響。
“這設備……你到底什么時候裝的?”沈知意一邊聽,一邊好奇地問,手指還在調整音量。
“上周幫沈萬山修辦公室打印機的時候?!标懷馨芽Х确旁谒诌?,“他說打印機卡紙,我拆開修的時候,順便把微型監聽設備貼在了打印機底部——那里有個凹槽,剛好能藏住,還不容易積灰?!?/p>
沈知意眼睛亮了:“你早就料到他會搞小動作,提前留了后手?”
“算是吧?!标懷茏谒磉?,一起盯著手機屏幕,“他那個人,輸了只會耍陰招,不會甘心認輸,留個設備,總能抓到點有用的東西?!?/p>
話音剛落,音頻里傳來沈萬山的怒吼聲,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一群廢物!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還敢跟我要尾款?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哐當”一聲,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柳玉茹的抱怨聲,從聽筒里飄出來,有點模糊卻能聽清:“老沈,你別摔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那些營銷號都發道歉聲明了,還把你供出來了,要是被稅務局查到,我們怎么辦?”
“查到又怎么樣?”沈萬山的聲音更兇了,“我就不信那個小丫頭敢真告我!她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公司的爛賬全抖出去,大家一起完蛋!”
沈知意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果然,沈萬山到現在還想著魚死網破。
“你瘋了?”柳玉茹的聲音帶著驚慌,“公司要是倒了,我們的錢也沒了!兒子還等著錢出國留學呢!”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沈萬山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著點不甘,“要不是那個陸衍多管閑事,我早就把沈知意的股權騙到手了!還有那些老員工,一個個吃里扒外,竟然敢幫著沈知意!”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語氣里滿是怨毒:“上次那個硬盤,肯定是沈知意撿走的!不然她怎么會有我轉賬的證據?還有那個密室,我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她竟然跟陸衍一起找到了——那里面肯定有老東西留下的寶貝,憑什么都歸她!”
沈知意和陸衍對視一眼,眼里都帶著驚喜——沈萬山不僅承認了雇傭水軍,還提到了硬盤和密室,等于把自己的罪證全說了出來。
“你別想那些了!”柳玉茹的聲音更急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下周就要開股東大會了,沈知意肯定會拿著證據跟你攤牌,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沈萬山冷笑一聲,語氣里帶著點自欺欺人,“我手里還有30%的股權,那些小股東都跟我吃過飯,肯定會站在我這邊!沈知意就算有51%的股權,沒有小股東支持,也做不了主!”
“可是……”柳玉茹還想說什么,被沈萬山打斷了。
“別可是了!”他的聲音又高了起來,“我已經讓秘書聯系水軍了,這次換個賬號,繼續發沈知意的黑料,就說她找的老員工都是被收買的,證據也是偽造的!我就不信,她能一直這么好運!”
“你還敢雇水軍?”柳玉茹的聲音帶著恐懼,“上次的律師函還沒解決,你再雇水軍,要是被抓住了,真的要坐牢的!”
“坐牢?我看誰敢抓我!”沈萬山的聲音里滿是狂妄,“沈氏集團要是沒了我,早就倒閉了!那些人還得靠我吃飯!再說,我跟張局長關系好,真有事,他會幫我的!”
音頻到這里突然斷了,應該是設備自動停止錄制了。
沈知意關掉手機,看著陸衍,眼里滿是興奮:“他全承認了!雇傭水軍、挪用資金、還想繼續造謠,甚至提到了張局長——這錄音就是鐵證!”
“比我預想的還順利?!标懷苣闷鹂Х群攘艘豢?,語氣很平靜,“他現在已經慌了,說話都不過腦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那我們下周股東大會,就把這個錄音放出來!”沈知意激動地說,“讓所有股東都聽聽,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讓他徹底沒臉留在公司!”
“可以,但要注意時機。”陸衍提醒她,“先放他挪用資金的證據,再放他承認雇傭水軍的錄音,最后放他提到張局長的部分——一步步來,讓他沒有反駁的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