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上下下的每一個人。
先是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女人,從她座位旁經過,坐到了她身后的椅子上。那孩子還不住踢騰椅子。
第二個第三個是一對老年夫妻,男人很護著老妻,上車下車都扶著她。
第四個第五六七八個,是一群附近煤礦的工人,他們的衣服和鼻子黢黑,明顯是剛從礦井爬上來。
他們上來后就不停在說話,帶著濃濃的客家話口音。
之后,之后……
睡著了的蘇晚櫻眉頭緊鎖,她的記憶在這里出現了斷層。
夢境似乎也有中斷的跡象,在不停閃爍,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場景中退出。
不,她還沒看到她最想看到的東西。
她的意識在強行讓自己沉浸其中,體內的罡炁悄無聲息地運轉。
就好像倒帶一樣,從那群煤礦工人上車開始,她又重新開了一遍。
沒發(fā)現什么,再看一遍。
直到第三遍,蘇晚櫻突然發(fā)現,坐在公交車司機身后的那個人,似乎有些不對。
在那群煤礦工人大聲喧嘩時,他曾極其短暫的回頭,瞥了她一眼。
是他嗎?
蘇晚櫻的意識一次又一次重復著這短短一瞬。
直到,畫面定格在他瞥向她的那一瞬間。
“啊!~”
蘇晚櫻一聲驚叫,從睡夢中醒來。
這才發(fā)現,自己濕了一身的汗。
她不敢怠慢,翻箱倒柜找出筆和紙來,快速在紙上勾勒著什么。
直到,一個人頭像成形,她才慢慢放下筆,坐了下來。
是這個人嗎?
不像。
可這人的視線里,為何會有殺氣?
不錯!
蘇晚櫻之所以覺得奇怪,就是此人那短短一瞥之間,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殺氣,被她一直在不停流轉的罡炁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