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新澤西的太陽剛剛越過地平線,將第一縷微光投進酒店房間時,秦風已經結束了兩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
汗水順著他輪廓分明的腹肌滑落,在深色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印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經過系統升級和一晚上的適應,這具身體對那股來自06年巔峰科比的力量,又熟悉了一分。無論是腰腹的爆發力,還是指尖對籃球的觸感,都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敏銳狀態。
“感覺……能打死一頭牛。”秦風看著鏡子里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心里默默想道。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得震天響,伴隨著馬克·巴特爾斯坦那咋咋唬唬的嗓音。
“風哥!風哥!起床了沒?籃網隊派車來接我們了!”
秦風不緊不慢地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t恤和牛仔褲。當他打開門時,馬克正一臉焦急地在門口踱步。
“我的天,祖宗,你總算出來了!”馬克看到秦風,像是看到了救星,“我還以為你睡過頭了。快走快走,別讓球隊的人等急了。”
秦風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急什么,該急的是他們。”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福特商務車停在了新澤西籃網隊訓練館的門口。
和后世那些動輒幾億美金打造的豪華訓練基地不同,90年代的籃網隊訓練館,只能用“寒酸”兩個字來形容。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紅磚建筑,墻皮都有幾處剝落,門口的球隊logo也因為風吹日曬而顯得有些黯淡。
“我靠,這地方……也太破了吧?”馬克一下車,就忍不住吐槽起來,“跟我想象中的nba球隊訓練館完全不一樣啊。”
秦風心里倒是沒什么波瀾。他知道,96年的籃網,就是聯盟里人見人欺的魚腩,常年為了一個季后賽席位苦苦掙扎,老板也是出了名的吝嗇。能有這么個地方練球,已經算不錯了。
一個穿著籃網隊工作服的白人胖子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你就是秦吧?歡迎來到新澤西。我是球隊的助理教練,約翰·舒曼。卡利帕里先生和隊員們都在里面等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秦風。
這就是那個讓杰里·韋斯特不惜代價也要得到的華夏天才?看起來是挺高的,但身板也太瘦了吧?這小身板能在nba的內線肉搏里活下來嗎?
約翰·舒曼心里犯著嘀咕,但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減。
走進球館,一股汗水和皮革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球場上,十幾個穿著籃網隊訓練服的球員正在進行著投籃練習。
看到秦風進來,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一下,齊刷刷地將目光投了過來。
那目光,很復雜。
有好奇,有審視,但更多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排斥和敵意。
秦風很清楚,在他們眼里,自己就是一個靠著不明不白的關系,搶走了球隊寶貴樂透簽的“關系戶”。一個來自籃球荒漠——華夏的黃皮膚小子,憑什么能得到球隊總經理的如此看重?
尤其是在這個由黑人和白人主導的聯盟里,種族帶來的偏見,是一堵看不見的墻。
“嘿,看,那個華夏小子來了。”一個滿臉橫肉的黑人壯漢,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隊友,嘴角撇出一絲不屑。
他是球隊去年的二輪秀,名叫埃德·格雷,一個典型的肌子,球技粗糙,但打球很臟,是球隊的邊緣人物。夏季聯賽,是他爭取留隊合同的最后機會。而秦風的到來,無疑是給他本就渺茫的希望,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起來跟個娘們似的,風一吹就倒。”另一個瘦高個白人球員陰陽怪氣地說道,“真不知道卡利帕里是怎么想的,選這么個家伙來當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