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他明明看到了她踉蹌狼狽、快要昏厥的樣子,卻只是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然后更緊地摟住了懷里的秦書語。
那抹笑,像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進南笙心里。
她明白他的恨。
可是……他的家沒了,她的家也沒了啊。
她同樣失去了唯一的媽媽。
他們身后,都同樣空無一人了。
她痛得幾乎直不起腰,卻還是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血腥味,強迫自己爬起來,繼續機械地奔跑。
直到下課鈴聲如同救贖般敲響,她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重重癱軟在地。
她掙扎著爬到籃球架下的陰影里,只想喘口氣。
然而,秦書語卻拿著一瓶礦泉水,笑盈盈地走了過來。
“南笙,跑了那么久,很熱吧?我給你降降溫?!?/p>
說著,她手腕一傾,整瓶冰涼的礦泉水就從南笙頭頂澆了下去!
“啊!”
南笙被凍得一個激靈,水流進眼睛,又澀又痛,濕透的頭發黏在臉上,更加狼狽。
秦書語俯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甜美又惡毒地挑釁:“怎么樣?很痛苦吧?誰讓你有個那么會勾引人的婊子媽呢?如果不是你媽,阿妄怎么會同時失去父母?你媽倒是爽快了,跟著男人跑了,留下你……你就該替你媽贖罪,永永遠遠地贖罪!”
南笙閉上眼,任由水流混著汗水從臉頰滑落。
她沒有力氣爭辯,也沒有力氣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著這鋪天蓋地的羞辱。
等她說完,南笙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就在此時——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