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撿尸這一遭,說不定這伙人還淪落不到局子里,此刻都老老實實手抱頭挨著墻角蹲了。
酒早就醒了大半,綠毛被打怕了,見著她出現在面前,腿肚子就開始發軟。
宋余杭擰開礦泉水瓶子喝了一口,學著林厭的樣子抹掉唇角的水漬:“別怕啊,襲警不是什么大罪名,也就判個三五年啥的并處罰金”
一伙人頓時嗷嗷叫:“宋警官,宋隊,姑奶奶耶!真喝多了喝多了,平時不這樣,哪敢有那種心思呢是不是,給十個狗膽也不敢,這也不能怪咱們,畢竟……”
綠毛一邊說著,用余光不住去瞟林厭,誰知道那么火辣的妞兒居然是刑警呢!
這也忒不像了,暴殄天物。
演戲歸演戲,林厭拎得門兒清,看見他那猥瑣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就惡心,坐在椅子上忍不住一腳就踹了過去,綠毛往后躲著,還嬉皮笑臉的。
“打人啦,打人啦,警察打人啦,這回可不是我先動的手啊!”
進了局子她要打那就是刑訊逼供。
幾個人前來拉她,林厭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艸……”
她話還未說完,面前落下一片陰影。
宋余杭個子高,擋去了大半部分日光燈,她略抬了下巴,看著審訊室,聲音有點冷。
“請吧,一個個來,誰也跑不了”
這伙人不僅玩撿尸,更是周末的同事,綠毛更是給他打掩護逃避警方的詢問,再看那撿尸團隊合作分工明確的樣子,估計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缺德事了。
今晚確實得好好審。
“起來,起來,進去”幾個刑警把人揪起來挨個押進去,只剩最后一個的時候。
宋余杭看著他,把礦泉水瓶蓋擰回去:“這個我親自問”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早在周末消失在自己視線里的時候,宋余杭就已經安排了便衣圍住了酒吧的各個出入口,逮了個正著。
之所以沒有阻止林厭是因為周末是塊硬骨頭,她也想從別人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到了局子里他們未必肯說真話。
再和林厭拿到的信息一對,孰真孰假自有判斷。
“姐,您沒事吧?”段城看她精神不怎么好的樣子,端了一杯水過去放在她手邊。
林厭從臂彎里抬起頭來:“沒事,還在審著?”
“嗯”段城應了一聲,看了一下表:“有一個多小時了”
林厭拉開抽屜,從口香糖盒子里倒出兩粒嚼了嚼,又塞回去,端起那杯溫水一飲而盡,抹抹唇角站起來。
“我去看看,正好矽藻檢驗結果也出來了”
按照規定,沒有確鑿的證據,周末也沒有參與撿尸,所以只能是詢問而不是訊問。
而未成年人做筆錄必須有監護人在場,周末咬死了這一點什么都不肯說。
陪同詢問的警察壓抑住火氣,把筆往桌子上一摔:“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父母雙亡,哪來的監護人?”
坐在對面的人笑笑,往椅子上一靠:“那我就不知道了,警察同志,我都說了,丁老師出事那天我真的在宿舍睡覺,不信你去問我同學問宿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