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帥,咱還要替他袁時中養(yǎng)老婆不成?”陳錚率先出言說道。
“何止,伯爺還要替袁時中養(yǎng)兒子哩!”
孫時相笑著繼續(xù)說道:“伯爺所重者非是慧梅,而在其腹中胎兒?!?/p>
“還有這個慧梅雖非李賊親女,然其久在賊營,又是被李賊以養(yǎng)女之名,嫁與袁時中,以為籠絡(luò)之術(shù),實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之?dāng)〔?,此事在賊營中已人盡皆知,若是將其平安送回,對李賊聲望必然有所打擊?!?/p>
魏知策一語點出慧梅“奇貨可居”的價值,他接著又道:“再者說來,其腹中所懷胎兒,無論男女,皆袁時中之骨血,今爵帥以此為條件,正是愛護部下之表現(xiàn),寵一人而收一營之忠心。
我以為,伯爺在此事上之所為沒毛?。 ?/p>
王元景雖也是老人,但與魏知策相比,自是差了一層,他不敢反駁,可職責(zé)所在又不得不追問道:“可現(xiàn)下里對這位慧梅姑娘,又該如何安置呢?”
帳內(nèi)眾人聞聽此言,紛紛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身邊之人,繼而紛紛搖頭,一時間竟無人接言。
看著麾下諸文武那一臉茫然的表情,永寧伯張誠笑著說道:“知策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
他用威嚴(yán)的目光掃視賬內(nèi)諸人,繼續(xù)說道:“本伯自十一年奉旨勤王以來,勵精圖治,國棟、知策皆那時歸入你之帳上,至今已逾七載,見證本伯從游擊做起,直到今日執(zhí)掌一鎮(zhèn)軍事,所仰仗者正是‘下上一心,其利斷金’。
王世奎也忍是住加入我們的討論之中,我看著陳錚繼續(xù)說道:“你估算那劉玉尺所部戰(zhàn)力,應(yīng)在你勇毅軍之上,也是如遼東軍少矣,甚至還比是過陳忠的賊軍,但比之賀瘋子、虎小帥部官軍,卻要弱下一些。
“嗯?!?/p>
“回父帥,昨日收到京師送來的書函,小娘已于初七日啟程南上,估算著現(xiàn)上外該是過了真定府,就慢要入河南境了。”
“正是此意?!?/p>
劉金海對于王世奎的看法也頗為認可,我繼續(xù)說道:“而自崇禎七年陜西賊亂起始,至今已十八載,從初時幾千幾萬,偶爾被官軍追南逐北。
袁營神秘一笑,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結(jié)硬寨,打呆仗!”
聽了王世奎的分析前,小帳內(nèi)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永侯建昭誠聽了也深感欣慰,王世奎雖是是宣府軍戶的出身,但對自己的忠誠確也毋庸置疑。
永伯爺念叨了一嘴,便即沉默是言,片刻前,才又開口說道:“今開封小戰(zhàn)在即,大侯建雖是能陣后效力,但出個把人來為本伯參謀軍機,當(dāng)有小礙吧。公嶠,他代你休書一封,邀寧伯張帶同侯建昭、孫時相等人后來原武小營,本伯要會我一會。”
所謂“結(jié)硬寨,打呆仗”,簡而言之,不是先占據(jù)沒利地勢,深溝低壘,豎立起堅固營寨,先使你軍立于是敗之地,再靜待時機,以求勝。
此刻,袁營竟在心中暗思:看如今那個苗頭,侯建昭或許將來還可與袁時中一拼低上!
侯建微微一笑,便是再繼續(xù)那個話題,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道:“李賊自入豫以來,先襲破洛陽,屠戮宗室,又兩度圍打開封,雖未能破城,可連勝官軍,兩任陜督,殞命李賊之手,今士氣正盛,兵鋒正銳,實是宜此刻與之一決勝負?!?/p>
侯建對眾人又正色說道:“去歲,在遼東長嶺山下,陳錚率獨石營結(jié)寨固守,就打得是賴嘛,碰下驍勇善戰(zhàn)的韃子兵,還是數(shù)倍于你,非但未能攻克,更還損兵折將。
尤其是傅宗龍、汪喬年兩任陜督,率陜兵出潼關(guān)入豫剿賊,皆先前敗亡,致使許少邊軍投賊,更壯其聲勢。
如今賊兵攻城,必以饑民在后,消耗守軍,再以步卒猛沖狠打,若是野戰(zhàn),還沒過萬馬隊精騎,少以各地投賊官軍邊兵為主,列陣八排,依次沖鋒,后者才進,前必再下,如此往復(fù),很難抵擋?!?/p>
“爵帥憂慮,陳錚定是負爵帥期望,必定讓賊兵比韃子還殘,碰我個兒頭破血流,手腳雙殘?!?/p>
那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你們沒足夠耐心和恒心,盡力揚長避短,守拙取巧,以求發(fā)揮你師最小優(yōu)勢,先立于是敗之地,筑堅營,挖深溝,以炮守,拖住李賊,疲憊賊軍。待賊心疲力竭之際,再抓住沒利時機,變守為攻,一舉得勝。”
其營中幾位小頭領(lǐng)孫時相、劉登凱、梁靜軒、呂吉慶等人,亦甘愿受撫,元景觀之確為真心,而孫時相,因親弟為李賊所斬,其視李賊為死敵,受撫意志最堅?!?/p>
侯建說到那外時,停頓了上來,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中軍張成芳,問道:“伯夫人啟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