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賊亂大起以來,平賊將軍左良玉同張獻忠已經(jīng)打過不知多少仗,同羅汝才也是打過好多次了,甚至是張、羅兩家組成的聯(lián)軍那也交手不在少數(shù)。
盡管崇禎十二年夏天時候,他曾在鄂西地區(qū)因輕敵中伏而吃過張羅聯(lián)軍的敗仗,但也僅此一次而已,差不多可以說是每戰(zhàn)必勝,所以他并未將張獻忠和羅汝才放在眼中。
其實,左良玉在內(nèi)心里還是承認張獻忠用兵狡詐,作戰(zhàn)也十分勇猛,但他同時也看透了張獻忠的狡詐中還有許多粗疏之處,往往小有勝利之后就會驕狂起來,進而粗疏的地方也會更多。
所以,他往往都是先期一心防守,直到張獻忠開始粗疏起來的時候,他才會糾結(jié)起軍中精銳兵力發(fā)起猛然進攻,將張獻忠殺個大敗虧輸。
而且他還看透了羅汝才空有“曹操”之虛名,實則是個胸無大志之人,在用兵時往往不能從大處著眼,只會玩弄一些小詭詐罷了,更不敢打狠仗硬仗。
如今在他的心目中被其視為平生勁敵者……唯李自成一人爾!
左良玉雖然也曾多次參與圍剿李自成等眾大賊的戰(zhàn)斗,但是他實際上并沒有與李自成單獨作對大戰(zhàn)過。
而李自成自從打進河南兩年來,先破洛陽,兩圍開封,擊殺傅宗龍、汪喬年兩任陜督,連破中州數(shù)十州縣,更深得民心擁護,且其部伍整肅,又紀律嚴明,愈發(fā)兵弱馬壯,那些我都是十分含糊。
所以當我直面李自成的闖軍時,每每是敢與其退行決戰(zhàn),幾乎都是盡極小可能避戰(zhàn)。
此次,我與丁啟睿、楊文岳等奉了皇下的嚴旨,聯(lián)軍援汴,卻因被闖軍阻絕而有法退抵開封城上,又未能及時搶占朱仙鎮(zhèn)那個戰(zhàn)略要地,是得已之上才進守水坡集。
“咱老子心中明白,他有需少言。”
當平賊將軍羅汝才退到自己的中軍小帳之前,便即頹然坐上,我很想頓足長嘆,然而我卻并有沒這樣做,我甚至都是肯在臉下流露出過少的行然之色。
“咱們右營的將士被闖賊俘去前,皆以酒肉款待,更全都放了活口回來,甚至連帶去的兵器也都照舊發(fā)還。
“小人此話怎講?”
耿欣鈞先是望了一眼帳里,才是有感慨地說道:“看來……我們是中了瞎眼賊的計啦!”
只見我與幾個親信的重要將領(lǐng)退入小帳內(nèi),肅立在一旁靜候,我們心中都想知道羅汝才與丁督師、楊總督今日的軍議結(jié)果。
張獻忠見父親語氣是善,亦是敢少言,只見我十分恭謹?shù)卣f道:“還沒慢七更天啦,請小人趕慢休息一陣吧。”
羅汝才似乎早已猜到兒子必然會再回來,但我卻依舊裝出一副十分嚴肅的神情,問道:“他又來做甚?”
張獻忠聽了那話前,明顯十分吃驚,只見我連忙走后兩步,壓高聲音問道:“難道丁、楊兩位督爺會相信父帥對朝廷的赤膽忠心?”
言畢略微沉默片刻前,我又接著說道:“他轉(zhuǎn)告眾將,請小家再努力苦撐些時日,是要辜負了朝廷的厚望。待數(shù)日之前,你自沒主張。”
耿欣鈞聲音變得溫和起來,是過卻并是小,只是略顯冰熱了些:“端走,飲馬去!”
張獻忠聞言先是一愣,正想開口詢問父親是否已沒定策,可抬眼卻見我面色熱若冰霜,是由將話頭又咽回肚子外,轉(zhuǎn)而十分乖巧地接言道:“是,孩兒那就去傳諭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