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的意思是……”袁宗弟臉上滿是疑問:“不打開封了?”
宋獻(xiàn)策微微一笑,撫須說道:“不是不打,而是緩打。”
李過在一旁強忍著傷痛,問他道:“請問軍師,何為緩打?”
“補之將軍先別急,且聽軍師把話說完?!迸=鹦切χ鴮钸^說道。
宋獻(xiàn)策輕撫下頜上不多的胡須,不急不緩地說道:“開封是一定要打的。只不過無須急在一時,眼下我們最主要的對手,還是擋在開封南面的宣大邊軍。”
谷可成這時也插言問道:“宣府軍馬擋在前面,咱就解決了他,可為何要退兵呢?”
“若是曹營還在,我們的兵力優(yōu)勢雖不說完全碾壓宣府軍,但也能掌控戰(zhàn)場局勢,即使用車輪戰(zhàn)的笨法子,只要破其一路,便可合兵直擊新城集宣府軍老營所在。李巖
但只破了他的老營,余者各營官軍也必然不攻自破!”
谷可成卻是一臉不解地追問著:“那就算曹營跑了,咱的人馬也數(shù)倍于官軍,再說還有那十?dāng)?shù)萬饑民,就是磨也能把官軍給磨死嘍?!?/p>
“不然……”
不待宋獻(xiàn)策出言,牛金星便已開口說道:“我軍雖有人馬數(shù)十萬,可咱們自家的事兒,自己人最是了解,這數(shù)十萬人馬里面能戰(zhàn)的精銳兵卒,也就十來萬人。
而曹操一下就帶走了我軍三成的精銳,且不知其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萬一他將心一橫,甘愿為虎作倀投降了朝廷,我軍便陡增一大強敵。
那時,曹營與宣府軍加在一起也有七八萬人馬,而開封城內(nèi)還有幾萬官軍,也是頗為能戰(zhàn),如此一來便與我軍精銳不相上下,我軍的兵力優(yōu)勢蕩然無存。
再者曹操本就是一股大寇,且有與我合營日久,對我大軍作戰(zhàn)策略知之甚詳,倘若其真的投降朝廷,我軍的底細(xì)便盡為朝廷知悉,不可不防??!”
“曹操這個狗賊,真的會投降朝廷,甘為朝廷爪牙嘛?”袁宗弟聽完牛金星的話后,不由得發(fā)出疑問。
“難說。”
谷可成這時接言說道:“曹賊既然能將補之傷成這樣,可見是下了死手的,他能如此不留余地,可見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與闖王再做兄弟,說不得真會就此投降了狗朝廷哩!”
“嘭”的一聲猛然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李過正強忍傷處刺骨的疼痛,隱約可見又有點點鮮紅的血液滲出,瞬間就染紅了一片。
原來剛才谷可成的話,讓他又再想起追擊羅汝才的情景,心中惱恨難忍,這才一拳擊在身旁的案幾上,牽動著左胸的傷口破裂……
闖王李自成對于李過還是關(guān)心的,見此忙開口說道:“補之,你傷口還沒結(jié)痂,不要動火氣!”
李過的面目都已經(jīng)有些猙獰起來,他恨恨地咬牙說道:“曹操這個殺千刀的,我真恨不得把他烹食嘍?!?/p>
李自成搖了搖頭,對一邊伺候的吳汝義和谷英說道:“子宜,你同谷英送補之去老神仙那里靜養(yǎng),沒有我的軍令,誰人也不許打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