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陽府登封縣,少室山玉寨……
“任老哥,兩年多沒見著……你可比以前更加虎背熊腰,越發(fā)富態(tài)了啊!”
任辰邊陪著姬之英往山寨內(nèi)行去,邊笑著接言道:“哪里……哪里啊,比起姬兄弟你來,可還差得遠嘞。”
他接著又試探問道:“姬兄弟,俺聽弟兄們說……你同李總寨他們都受了朝廷招安,這兩年可是享了不少福吧?”
“哎……別提啦。”
姬之英因為不曉得任辰如今是何立場,也不敢以實話相告,只是敷衍道:“投了官,便有了上官和軍規(guī)軍紀的約束,哪有任老哥如今這般自由自在啊。”
很快,他們一行人便來到玉寨的前廳外……
任辰回身看著姬之英身后的二十名親兵,對左右吩咐道:“姬兄弟帶來的都是咱們的老弟兄,你們幾個要是給俺招呼不好,可別怪我手里的皮鞭子不認人嘞。”
他身邊的小頭目們立刻嬉笑著答應,紛紛上前將跟隨姬之英進入玉寨的親兵,一個個的請到了兩側(cè)的偏廳內(nèi)就座。
姬之英對此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不快之意,而是笑著對任辰道:“任老哥給咱備了啥好酒好菜嘞,俺聞著這股子酒菜香氣,都已經(jīng)急不可耐啦。”
任辰十分熱情地說道:“咱們弟兄還有啥子說的,生死弟兄,這要不是你同李總寨受了招安,歸順朝廷做了官,玉寨哪里有我任辰說話的資格哩。”
聽了他這話,姬之英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暗道:任辰這小子到底還是跟咱沒一條心啊!
有了這一層提防之心,姬之英在酒宴中也就有所收斂,不過卻仍然不能就此死心,便借著幾分酒意,繼續(xù)試探道:“任老哥,你現(xiàn)在坐擁數(shù)萬人馬,在豫西可也算是一方霸主啦,闖王他就能容你在這里逍遙快活嘛?”
“嘿嘿……”
任辰一臉奸笑道:“你別看他闖王如今人強馬壯,兵多將廣,瞅著威風八面似的,可他一天沒打下開封府,就沒得號令天下的威望!”
姬之英聽后一愣,小心問道:“任哥,你心里頭究竟是咋想的嘞?”
任辰并未直接回他,而是嬉笑著讓姬之英坐了客位,又給他斟滿了酒杯,這才開口說道:“兄弟,咱倆今兒只談感情,就喝這口感情酒好好敘敘舊啊。”
他說著就舉起了酒杯向姬之英敬酒,見任辰如此作派,姬之英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端杯同他一起飲了。
雖然以前李際遇在豫西稱雄的時候,任辰排位還在他姬之英的后面,可如今形勢比人強,這玉寨比之當年似乎又擴大了,少說也得有個五六千的人馬駐扎于此,憑他姬之英帶上來的二十名親兵,怕是在人家這里連盤佐料都算不上嘞。
無奈之下,姬之英也只能虛與委蛇,待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后,這才借助酒勁又試探著說道:“老哥,咱今兒就同你挑開天窗說亮話,只問老哥你一個事兒,俺同闖王你究竟幫哪一邊嘞?”
任辰略微泛起一絲紅暈的臉上透著股邪魅,他死死瞪著姬之英,過了一會兒才冰冷地說道:“俺哪邊都不幫!”
“為何?”姬之英見他說得如此痛快直接,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在心中泛起一絲怒意。
“嘿嘿嘿……”
任辰一陣桀笑過后,才語氣冰冷地對他說道:“姬之英,咱心里頭念著舊情,這才選了兩不相幫,你也該體諒哥哥我的難處,可不要使我為難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