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梅姐,你為啥不跟我一起去尋夫人跟闖王?”
面對慧劍的逼問,慧梅竟無言以對,不由得低下了自己的頭,兩滴淚花無聲地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慧劍,怎么說話呢?”呂二嬸適時出言道:“你慧梅姐怎么會不想念夫人跟闖王呢?”
她走到慧劍身邊,拉起慧劍粗壯有力的胳膊,輕輕捏了一下,又道:“慧梅小姐只是因身懷六甲,行動諸多不便,才沒有急著去尋夫人和闖王。
如今,你既有這樣的想法,又得了永寧伯的恩準,不妨先帶咱的二百女兵,離了開封城去尋夫人和闖王。
二嬸子,我留下來照顧慧梅小姐,待慧梅生產之后,身子略有恢復,我們再一同去尋夫人和闖王,也好同慧劍你相聚。”
呂二嬸說完話,也不待慧劍答應,立刻就轉過頭看著張誠,道:“永寧伯,您說是這個理吧!”
張誠被他問得一愣,心中暗想著:這個呂二嬸確實沉著冷靜,且心思細密,不可不防著她些啊。
不過,他在嘴上卻說著:“當然,本伯正是此意。”
可直性子的慧劍如何聽得懂呂二嬸的話中之意,仍是執拗地說道:“人都跟俺走了,誰來保護慧梅姐姐?”
呂二嬸忙解釋道:“慧梅小姐在這里安全著哩,伯夫人自然會護著慧梅小姐的安全,還有永寧伯也不會讓小姐受到絲毫傷害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永寧伯。
見她如此,張誠也只得笑著道:“呂二嬸說得不錯,夫人自然會護著慧梅,她們可是結拜姐妹,就連我也會護著慧梅小姐,決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的。”
慧劍看向永寧伯的眼神里,仍然充滿了敵意,就連她的語氣里也滿是不信任:“俺瞧著可不見得就這般好心,否則怎會扣著慧梅姐跟俺這么多日子,說不得俺這邊前腳才走,他等就要害我慧梅姐性命哩。”
呂二嬸生怕永寧伯改了主意,忙拽著慧劍的衣袖,向永寧伯賠笑道:“永寧伯別見怪,慧劍這丫頭性格直,快言快語,其實她心地是好的。”
“哈哈哈……”
張誠一陣爽朗大笑,道:“呂二嬸你放心,我沒有那般小肚雞腸。”
他隨即又轉頭看向慧梅,對她道:“慧梅,我昨日才回開封,今日只是過來瞧瞧,別無他意。你且安心靜養身子,外間的事情無須操心。
至于闖王,他如今已率軍退回汝州的伏牛山一帶,我并未受到他負傷的消息,想來必是安然無恙,你也無須為此擔憂。
再有慧劍提出要回去尋闖王的意思,我也能理解,這事兒全憑慧梅你的意見辦,包括你身邊的那二百名女兵,如果都想要回去尋闖王,只管叫呂二嬸來找我,通關文牒令牌我自會派人送來,甚至還可派一支騎兵護送出開封府地界。”
慧梅見張誠如此說,心中略有些許感動,她手扶著案幾站起身,向著張誠這邊微微欠了欠身,道:“慧梅在這里,謝永寧伯好意。”
“好啦,你也好好歇著吧。”
張誠說完便起身離開,徑往前廳行去。
…………
永寧伯進入開封府城之前,原本安排他到開封府衙后面的梅花堂下榻。
可永寧伯夫人季軒竹在館驛已經住習慣了,不想費勁搬過去,所以永寧伯就選了這處緊鄰館驛的原巡道衙門。
雖然只有兩進院落,但好在與伯夫人居住的館驛相鄰,其中間也已打通,所以內部空間實際很大了。
而且,為了守護伯夫人的安全,在這處館驛的周圍早就布控下了眼線,以及一些暗樁,甚至在臨近的北門處,也有一隊暗樁潛伏。
如有意外,可以隨時奪取北門的控制權!
巡道衙門前堂是永寧伯幕府的辦公之地,而后堂則是永寧伯的辦公場所,至于居住則在館驛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