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高峰,寫字樓里擠滿了饑腸轆轆的上班族。
我卻用外賣配送車死死卡住唯一的電梯門,任憑催單電話被打爆,也不肯讓開半步。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率先發難,指著我的鼻子罵:
“一個送外賣的,你有什么資格擋路?耽誤了我的事你賠得起嗎?”
他的話引來眾人附和,有人踢我的小電驢,有人搶我的手機要投訴。
而我始終面無表情,甚至從保溫箱里拿出一瓶可樂,擰開蓋,靠著墻慢慢喝。
直到眾人忍無可忍,合力將我和餐車粗暴地推倒在地,
又一陣拳打腳踢辱罵泄憤后,才終于罵罵咧咧地擠進了電梯。
“傻x!”
電梯門關上前,有人還不忘朝我比了個中指。
結果沒想到三十秒后,整棟樓突然斷電,電梯從二十樓急速墜落。
里面的人,無一生還。
作為樓道里唯一的幸存者,我被警察帶走了。
審訊室里,我平靜地看著他們。
“事故不是我造成的。”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補充,
“但是,所有搶我電梯的人,都得死。”
審訊室內,一只拳頭裹挾著風,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鐵桌上。
負責案子的李警官雙目赤紅,幾乎是把臉湊到了我的面前,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三十一條人命!你他媽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我被拷在堅固的審訊椅上,頭微微后仰,避開他的口水,平靜地重復著已經說了不下十遍的話:
“警官,他們的死,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
李警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道。
“擠壓變形的轎廂,像一個被捏扁的易拉罐!三十一條鮮活的生命,前一分鐘還在罵你,下一分鐘就成了一灘肉泥!你跟我說與你無關?”
他喘著粗氣,死死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恐懼或悔恨。
但很遺憾,讓他失望了。
“有目擊者看到,電梯墜毀后,你站在外面,冷眼旁觀。”
“你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報警,而是蹲下身,打開你的外賣箱,檢查里面的餐食有沒有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