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季含漪身后的容春聽到這話,氣的身上都顫了顫。
這李明柔哪里是聞不得海棠,她是根本見不得少夫人順心。
但凡瞧見少夫人和大爺的關系好了一些,她總要出些幺蛾子出來。
少夫人喜歡海棠,是從前夫人喜愛海棠,老爺便親手為夫人種了滿院,當初老爺與夫人也是因海棠結緣的。
海棠便是少夫人的寄托,當初卻因為李明柔的一句話,大爺就讓人將少夫人親手種下的海棠全拔了。
那一天,少夫人傷心的落淚求大爺留下一株,大爺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還是讓人都拔了。
時隔快兩年舊事重提,不是在夫人的傷口上撒鹽么。
季含漪側頭看向窗外。
她剛嫁來謝家那一年,她以為她會與謝玉恒如她母親和父親那般舉案齊眉的過一輩子。
畢竟謝玉恒清貴端方,她在許早前就聽過他正派的名聲。
他們說他身上有君子貴重的品性,不染于污濁。
她種下海棠,也是以為自己能在這里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她親手種下的每一株花,都有她的盡心盡力。
如今窗外早已蕭疏,一眼看出去,唯有平整的白,再沒有一絲顏色。
季含漪回頭,眉目依舊從容。
她的確曾傷心了許久,沒有人安慰她,她更不能讓母親和外祖母也為她傷心,在夜里獨自一人,傷口便自己愈合了,也不會再疼了。
指尖依舊微微的涼,茶水也暖不透全身,季含漪低低開口:“海棠哪里都能見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緊不慢的話,讓李眀柔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