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柔臉色被說的難看,一直到季含漪離開都沒反應過來。
容春跟在季含漪身邊,剛才聽了少夫人的話,心里頭微微覺得解氣。
但她又忍不住擔心的開口:“萬一她又去大爺那里告狀……”
也不是第一回了,那李眀柔瞧著溫婉大方,背地里沒少做先倒打一耙的事情,偏偏大爺從來向著她,一回也沒信過少夫人。
季含漪本來也打算這兩日與謝玉恒說和離的事情,即便李眀柔真與謝玉恒說了也不重要了。
她與謝玉恒,或許從來都不是同路人。
她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又低聲道:“別擔心,先回去。”
青石小路上濕漉漉的,裙擺掃過,稀稀落落的倒映出一縷顏色來。
路過一處竹林旁時,前頭卻傳來低低的說話聲:“你瞧今早她哪敢多說一句?還不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當初她嫁來,就那么寒酸的兩抬嫁妝,也就是玉恒愿意娶她。”
說著一聲嘆息:“可惜了,玉恒和明柔多般配的一對,被她橫插了一腳。”
季含漪的步子頓在原地。
稍年輕的聲音響起來:“說是這么說,我倒是同情她的。”
“當初季家還在的時候,多風光?謝家都比不上的,誰能想一夕之間……”
另一道淡淡輕笑聲起:“同情什么,這都是命。”
“我大嫂為什么不讓她幫忙管家?還不是怕她拿了東西補貼她那藥罐子母親?她外祖家也沒落了,讓她管家,她還不將東西都往外人那里送?”
“大嫂可是一直防著她的。”
聲音漸漸遠去,化在冷冬蕭疏的枝葉里。
容春怔怔側頭看向季含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