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沈肆居然破天荒的叫人讓她去后院那棵大松樹下等他。
季含漪都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她去的時候,沈肆已經在那兒了,也不知道先等了多久。
其實季含漪都許久不曾那么近的看過沈肆了,這么近的看他,她發覺他高了許多,愈加俊美,難怪京城里沈肆所過之處,許久女子總是競相去看。
他駐足過的地方,總是引得眾人也去駐足。
那天的沈肆依舊面容冷淡,季含漪從來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冷冰冰又高高在上,她少年時年歲越大,在他面前便越有種對他的畏懼。
那種畏懼她自己也不明白,她覺得沈肆如九天上的神佛,沒有七情六欲,沒有喜怒哀樂,像是一個審判又洞察一切的無情大佛,讓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要小心謹慎起來。
當沈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季含漪也只有心慌。
總覺得自己該是做錯了什么事。
那天沈肆指著她腰上的玉佩,是他送的那個玉連環,但好似應該也說不上送。
沈肆指著玉佩,與她說,讓她往后不許佩在人前。
季含漪以為沈肆不高興玉佩給她了,那時候心里忐忑的不行,忙將玉佩解下來要還給他。
可她的手遞過去在半空,手都被凍的發紅了,沈肆也沒有接。
他許久后才說,那玉佩給她的,是給她的生辰禮。
往后有事,帶著玉佩找他,他就幫她。
那天十六歲的沈肆,高高的個子還往她那頭走了一步,彎腰看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只有一次機會。
即便是天大的要求,即便是違背約定的要求,他都會應她。
只要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