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漪明白謝老太太的安排是為了她的。
也是當真為她做了主的。
季含漪感激謝老太太,抬頭里眼里淚光閃爍,沙啞道:“府里有老太太在,含漪心里安心。”
這純質的話,也只有季含漪這般說出來,才讓人覺得是真心真意的真。
謝老太太從不會看錯人,季含漪從不會是那般陽奉陰違的人。
她好便是真的好,不參雜雜質利益。
季含漪相貌生的也純澈,曾經也是季家獨女,掌上明珠,當初季尚書走哪兒都要將女兒帶在身邊,寵愛女兒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
季尚書也只有季含漪母親一個,后宅干干凈凈,她又哪里見過什么污糟事?
李眀柔功利心太重,八面玲瓏,樣樣盡善盡美,這樣的人才不一定是真,所以謝老太太對李眀柔,從來也談不上真的喜歡,不過就是憐惜罷了。
她拍拍季含漪的手:“不用想太多,等這回的事情一過去,便與恒哥兒好好過日子。”
“往后都一切順遂的。”
季含漪怔了怔,又聽話的點頭。
謝老太太離開后,季含漪重新趴在軟綿綿的軟枕上,發絲蓋住她瑩白的臉頰,身上的錦被滑至了纖細的腰際,勾勒出姣好又纖勻有致的身形來。
容春見狀,忙過來替季含漪將錦被拉了拉,又蹲在床邊小聲問:“少夫人怎么了?”
季含漪搖頭,什么也沒說。
她只是覺得,老太太對她愈好,便對老太太愈愧疚,心里就生出股傷心。
這府里,她唯一有愧的就是謝老太太了。
她摸著手上那只翡翠鐲子,想起當年進謝府的第二日,謝老太太就叫她去了跟前兒,將那只祖傳的鐲子給了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她是她最喜歡的孫媳。
那只鐲子連三個媳婦都沒給,就落到了她手上。
她那天也明白,謝老太太那天是當著眾人的面給她撐腰。
是怕她因為家族無人,在謝府被看輕欺負。
如今摸著手上的手鐲,老太太這般想讓她與謝玉恒好好過日子,她卻堅定離開的心思,覺得是對不住老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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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恒是下午回來的。
一回來就被叫去了林氏的屋子,聽了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臉色大變。
林氏坐在椅上抹著眼淚,看著謝玉恒:“你說明柔怎么就做出這樣的糊涂事情來?現在老太太不饒她,我也不敢輕易求情。”
謝玉恒頓了下,抿唇卻問道:“含漪還好么?”
林氏聽到謝玉恒問季含漪,倒是愣了下,也是沒想到。
這孩子從前一心最上心明柔,現在明柔的事情不比季含漪的事情要緊急些?怎么就問起季含漪來。
她還是點頭道:“我下午的時候叫身邊的婆子去瞧了,說是吃了藥,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