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逆風而行,一步便是數十丈遠。
他似乎很小心,走走停停,不斷的在尋覓著某種氣味,又好像在警覺著什么。
可即便如此,只在十數息之間,身影已經前行了十多里,然后駐足。
前方目力窮盡的地方,有一方巨石,其上有一道灰白。
尋常人看不到,但在修行者眼里異常刺目,灰白就像一柄利劍直插在那里。
實際上這柄利劍通體雪白,只是視角原因,在風沙裹挾的月色下顯得發灰。
身影瞳孔微縮,繼而一身冷汗。
他竟不知對方何時來的,強大如他,神識撒開,隨便覆蓋方圓數十里地,在此人面前卻像個瞎子。
是進是退,身影很快做出了選擇。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狼嚎,在風沙的呼嘯聲中顯得十分凄厲。
烏云遮月,亂石灘瞬間漆黑無比,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幾乎與身影同時消失的還有那道灰白。
半空中響起陣陣悶雷聲,在這初冬的季節十分怪異。
咔嚓,云端有閃電劃過,似要變天了。
但幾個喘息后,烏云便向遠方滑去,幾滴黑血灑落在亂石灘,卻如清水濺入油鍋般發出了茲拉茲拉的爆響。
月華重新撒播大地,風沙依舊,亂石灘只在瞬時間的驚悚后歸于沉寂。
“萃華宗欺人太甚……”寒風夾雜著嗚咽的呼嚎。
那道身影已經遁出了百里之遙,卻依然難平心頭之恨,老夫都有避讓之意,你卻得寸進尺,此仇記下了。
積石山的一座險峰上,一襲白衫的方曉只是冷笑。
此番出手只為震懾,即日便要臨時離開邊塞,十日之內敲打了三次對手,想那魔修知道厲害,至少月余都不敢過分靠近要塞。
一聲長嘯,方曉深深的望了一眼魔音谷方向,身軀騰空而起,一道白芒眨眼消失在天際間。
“好端端的,怎么打雷了,還有閃電?”
土狼抱著酒囊坐在洞口看風景,明日就要搬家,并無家什收拾,就是心情不好。
“我怎么沒看見閃電?”同貴就坐在土狼身邊,已經喝的有些多了,山風凌冽,凍的十分難過,可就是不愿進洞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