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的確是在裝死,他剛醒不久便感知到了強大的威壓,知道那些修士還未離去,并很有可能發現了他,無計可施,只能繼續裝。
可在方曉面前,他終究是裝不下去的。
鄭九坐起身,傷勢似乎恢復了七七八八,斷骨已接好,塌陷的胸膛也已復原如初,道元符種之強大,令人嘆為觀止。
他下意識地伸手抹了把臉,鮮血早已凝固,跟沒抹一樣。
“為何不說話?”方曉問,他們在雙峰要塞其實早有過一面之緣。
“……”
鄭九委實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按說見到名義上的師父,他總該磕個頭、請個安之類的,可是骨子里已經認定了木華道長為師,那便不會再有別人。
“自以為擁有道種就可以目空一切么?”方曉怒斥。
“不是,我其實不知道該說什么……”
“可愿意隨我回山門?”方曉按下胸中怒火,自己先矮下身段,退讓一大步,也不提什么五年之約了。
“不是太想,我……”
“有膽你再說一遍?!”方曉怒不可遏,他萬萬沒想到,鄭九居然不認他為師,這對于一向高傲無比的萃華宗首席大弟子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我是說,我不想去萃華宗,我有自己的事做。”
“好膽!”
方曉斷喝,抬手一掌,鄭九的身軀便騰空飛起,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布袋一般飛的老高,然后重重的摔落在遠端的枯草叢中。
隨即,面色鐵青的方曉看也不看,拂袖而去,很快消失在遠空的云端。
萃華宗山門,方曉剛剛落地便見到談真人站在那里,顯然是專門等著了。
“弟子見過師尊。”
“嗯,塵緣已了?”談真人悠悠道。
“弟子無能,想收個徒弟,終不可得。”方曉苦笑。
“閉死關吧。”
方曉聞聽,面色大變,顫聲問道,“敢問師尊,您這是……”
“你既已決定,為師便不能拂了你的心意,道元符種,終不可得,此子與萃華宗無緣。”
談真人言罷,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