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飛予卻絲毫不擔心,此番馳援他抱了必死之心,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按將軍府敕令,涼州城防從即刻起由本將接管,連帶戰(zhàn)時政務、治安皆有本將節(jié)制,但有干擾不從者,殺!”
“凡城中富戶,有良田五十畝以上,府邸宅院超過三進以上者皆需按將軍府戰(zhàn)時條令攤派人丁,繳納丁捐、錢糧,即日貼出告示,兩日內繳齊,諸位當各司其職,盡心用命,涼州得失全在某與諸位齊心。”
“……”
當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驚的府衙一眾老爺們個個面如土色,人人叫苦不迭,暗道前面來了狼,一轉身門后又迎進來一頭餓虎,這日子恐怕是過不下去了。
董飛予那管這些土鱉作如何想法,邊軍歷來就有惡名,邊軍也一貫蠻不講理,他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只要守住涼州城便可。
從某種角度講,董飛予的思維與羅方山如出一轍,戰(zhàn)時便是戰(zhàn)時,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為抵御外辱讓路,否則就是一個死。
所不同的是,作為高階修士的羅方山有這個底氣,也有這個本事來背書這句話。
于是,羅方山在一日之內殺了五名有爵位的王爺、侯爺,甚至將李戴士的表弟滅門。
隨后又滅了二十多戶與朝廷官員密切勾結的大富商,很多都是在大周國赫赫有名的老牌商賈,有些人的甚至把錢莊都開到了魏趙韓等國,個個富可敵國。
然而,沒有卵用,一劍之下,伏尸數(shù)里。
除此之外,羅方山還在彈指間干掉了兩起禁軍嘩變,當著李希的面將魏國、浩瀚國在永安城秘密建立的地下諜報據(jù)點給連根拔起,連帶斬殺了與之有關的官員、幫閑及軍卒七百多人……
摧枯拉朽。
很多人可能忘記了修士的可怕,明明可以下令禁軍動手,羅方山偏偏要親自出手,于是,忘卻的記憶很快凸現(xiàn)在每個凡人的眼前,變得無比清晰而恐怖,整個永安城都在瑟瑟發(fā)抖中。
與羅方山相比,董飛予只有愿望,缺乏底氣和能力,于是在他的敕令發(fā)出后的一個時辰不到,北門守軍嘩變,放進來了大批流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將嘩變的士兵彈壓,卻沒想到東門守將私自打開城門,將一幫子士紳商賈給放跑了,董飛予一怒之下斬殺了與之有牽連的士卒十多人,引發(fā)第二次嘩變。
直忙到亥時,焦頭爛額的董飛予才有了片刻喘息,回到臨時府邸后屁股還未坐熱,院中的侍衛(wèi)便接二連三的倒地,哼都沒哼一聲。
“什么人?”董飛予大驚失色,提劍起身,四周院墻刷刷的落下六名蒙面的黑衣人,人人手持鋼刀,一聲不吭撲進廳堂。
剛一交手,董飛予的佩劍便被震飛了,六人都是手上功夫頗硬的武道中人。
董飛予沒奈何,只能東躲西藏,并抓起桌椅板凳周旋,眼看就要命喪刀下,那名領頭的黑衣人忽然毫無征兆的口噴鮮血,然后軟軟的跪在了地上。
尚來不及吃驚,幾乎所有人的眼睛一花,廳堂內又多了一名蒙面人,卻與其他蒙面人不同。
此人一身灰粗布褂子,雖赤手空拳,身形卻飄忽如鬼魅,更恐怖的是他的殺人手法,簡單、狠辣。